拔的身躯竟比在场的许多人都要高出一截。
他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暴起,眼神一点点转冷,像是结了层寒冰,直勾勾地对上那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束,不闪不避,仿佛要将那光线都冻结在半空。
他自小在福利院长大,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爹妈这两个字,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也是最不能触碰的软肋。
这个大妈的话,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难道我说中了你的痛处?”大妈被他看得有些发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再次语出惊人,“你还真是个没爹没娘的弃儿?难怪这么没家教!”
这话一出,周围的喧闹声顿时小了不少。
有几个识趣的人,觉得大妈说得太过火,悄悄向后退了退,拉开了点距离,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大妈的话,实在是太伤人,太让人心寒了。
可她自己却毫无察觉,依旧在小伙耳边喋喋不休,像个不知疲倦的打字机,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尖刺,扎得人鲜血淋漓。
听着那一句句直戳心窝子的话,小伙只觉得一股怒火从丹田直冲头顶,理智的弦一点点绷紧,到了即将断裂的边缘。
他决心不再忍让,紧握的拳头微微抬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空气中仿佛都弥漫开一丝危险的气息,连篝火的跳动都似乎变得缓慢了些。
就在他即将忍不住出手的瞬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阿染!”
声音不算太大,却像一道惊雷,刚好清晰地传入小伙耳中。
这声音……好似熟悉!
而且,“阿染”这个名字,是福利院的人对他的称呼!
他浑身一震,愣在了原地,那股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杀心瞬间消散无踪。随即,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些人才是专门冲他来的!
阿染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手拿起火堆上已经烤得差不多的鸡,也不管烫不烫,滚烫的鸡皮烫得他手心发麻,他却浑然不觉。
转身就朝着人群最稀疏的地方撞了过去。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是一阵风,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硬生生撞开一个缺口。阿染脚下不停,转眼就冲出了包围圈,身影几个起落,便融入了茫茫黑夜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也被风声掩盖。
等那伙人反应过来,追到近前时,桥洞下只剩下还在燃烧的火堆,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股淡淡的烤鸡肉香味。阿染早已没了踪影。
而这群人,身上穿着统一的白色大褂,胸前印着几个黑色的醒目大字——“应隆福利院”。
刚一看到这些穿白大褂的人,之前那个骂得最凶的大妈像是见到了救世主,立刻哭丧着脸迎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哎呀!你们可算来了!刚才那臭小子偷了我的鸡,被我们堵住了还不服气,凶得很,差点就要动手杀人灭口了!真是个该天杀的……”
她又添油加醋地把阿染数落了一遍,那些话比刚才骂得还要难听,简直把阿染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闻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他们跟阿染相处了十几年,深知他的为人。
虽然性子有些孤僻冷淡,不爱说话,但绝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
偷鸡摸狗这种事,或许背后另有缘由,可要说杀人灭口……他们心里反倒觉得,这事儿未必是假的。
毕竟,刚才那大妈的嘴巴他们也见识了,跟没把门似的,说话又冲又毒,句句都往阿染最痛的地方戳。
阿染本就是个孤儿,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没爹没娘,不动手才怪。
好在他们来得及时,否则真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祸。
另一边,阿染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多地,怀里的烤鸡也凉得差不多了。
他渐渐放慢了脚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大口喘气,只觉得喉咙干得冒烟,渴得不行,连嗓子都快要哑了。
恰好这时,他看到路边有一户农家,院子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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