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在VR训练队列中穿梭,吼声震天。护卫军撤退后的新市政委员会进行了大赦,让被关押的卢德阵线成员有机会回来效力。凭借对高精尖技术的熟稔和丰富的战斗经验,王恺如今已是直属教导总队的教官,负责高精尖设备的战术应用。比起在“鼹鼠洞”时,他的脾气愈发火爆。相比严肃但私下愿意和新兵交流的万能老光棍磐石,新兵更惧怕这个光棍。于是,在新兵口中流传这么一句话:同样是老光棍,做老光棍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不过遗憾的是,王恺透露,曾一同下山的另一组成员结局悲惨:其中一名人被民众当场打死,另一人受伤严重,本就身体素质不佳,在监狱里又得不到人道救助,最终也不幸离世。
卢德放下弓箭,走到格蕾塔身边,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眼神复杂:“闹姐,你说……咱这算不算真站起来了?”他习惯性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格蕾塔。
格蕾塔收起图纸,蓝宝石般的眼睛映着建设中的营地:“Genau没错。有枪,有人,有地盘,还有恨。比山里强太多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就是……这恨太沉了。”她望向远处几个默默坐着的老人,他们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沉也得扛着。”卢德用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砰砰声,“咱不扛,谁扛?指望市政那帮躺平的官老爷?”他指了指城市的方向,“他们倒是不惹利维坦了,可你看他们管得了护卫军留下的烂摊子?要不是咱在这儿镇着,那些趁火打劫的混混能把剩下这点家当都抢光!”
的确如此,灰石镇的重建和秩序维持,很大程度上依靠了卢德阵线的武装力量。市政当局的警察,他们尽心地守护着自己的城市,只是警力有限,又对深层的伤痛和复仇的暗流束手无策。
提到人奸,卢德的语气带着一丝快意又有些唏嘘:“耗子、竹竿那帮软骨头,听说去年带护卫军进山‘净山’,想当带路党立功,结果大部分都填了磐石他们挖的陷坑和诡雷,死得比真耗子还惨。活该!就是可惜了咱们那两台翻译器原型机。”他啐了一口,“铁杆儿人奸小岛长崎倒是滑溜,跟着坦宁那疯狗的残兵败将,跑回AI区舔利维坦的脚底板去了。这孙子,早晚跟他算总账!”
正说着,一辆风尘仆仆、没有任何标识的老式越野车,在两名骑着同样老旧的、无AI控制摩托的卫兵引导下,颠簸着驶入了镇子,径直停在总指挥部那栋刚封顶不久,还散发着木头清香的二层小楼前。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乔治·梅勒,他换上了新式军装,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初。他快步绕到另一侧,亲自拉开车门,微微躬身,做了一个极其恭敬的“请”的手势。
一个身影缓缓从车内探出。他个子不高,身形有些清瘦,裹在一件宽大的、带着兜帽的深灰色旧式长袍里。兜帽投下的阴影浓重如墨,几乎将他的面容完全吞噬。唯有那布满白色胡茬的下巴,以及略显苍白的嘴唇,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勾勒出一点模糊的轮廓。他步伐从容,带着一种与周围忙碌、粗粝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静气质。他苍老的手里拄着一根看似普通、顶端却镶嵌着一颗幽蓝色不规则晶体的手杖,随着他的走动,晶体内仿佛有微光流转。
整个营地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砸钉子的停下了动作,训练中的士兵摘下了VR头显,连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都似乎低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被乔治恭敬引领的身影上。一种无声的、混杂着敬畏、好奇和无限期待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是……是他吗?”王得邦捅了捅卢德,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卢德也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此人,但乔治那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态,以及营地中那种近乎凝固的气氛,让他瞬间猜到了来者的身份。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感觉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杰罗姆先生……”乔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耳中,“欢迎您莅临灰石镇,莅临卢德阵线。”
杰罗姆!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每一个卢德阵线的老兵心头炸响!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那个起义前就以其深邃、犀利、直指利维坦本质的反抗思想震撼了无数迷茫者的精神领袖!那些被反复传抄,甚至刻在溶洞石壁上的语录,其源头正是此人!据说,正是他的思想启蒙和关键建议,点燃了乔治创建卢德阵线的火种。他是反抗者心中的灯塔,是利维坦统治下人类自由意志的象征!然而,除了乔治等极少数早期核心成员,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他的真容。他就像一团迷雾,一个活在思想里的圣人。
如今,这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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