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沿山隈小心翼翼地行走。敌人朝他射击。自知难以前进,卧倒的他大声呼唤景飞,将炸药包扔了过去;景飞揽炸药包入怀,放低身段,从树干的底端观察,计划冲到碉堡以及安全撤退的路线。听到李少强大叫掩护和战壕里的枪声减少,他慢慢离开树干往碉堡移动,并警惕地看向战壕和碉堡魆黑的射击孔,预感敌人没有注意到他即奔跑了过去;在接近碉堡的一个坑里,他点燃了引线,冲过去将炸药包丢进了碉堡。跑回坑的途中,他听到了碉堡内的日军无助的喊叫,还有“轰隆”一声巨响,以及砖块、石头、混凝土渣击打树木和划破空气的声音。
失去了碉堡作为依托,日军的气焰渐渐低落。韦卓异等从崟巇的后崖攀到了残破的碉堡前,与冲锋的战友对战壕形成了夹击之势。失去地利优势的日军无心恋战,收回枪械隐匿不见;当攻方冲入战壕,除了被打死的,他们人间蒸发般地全部消失。
康文玉分析,此地可能有地道或暗堡连通战壕和碉堡。地道有多长?有多少分支?分别通往何地?敌人在此构筑暗堡的可能性有多大?刚刚结束的战斗敌人并未发挥暗堡的作用,应该是没有。地道一定是有的,敌人的离奇消失即是最好的佐证。若此处没有暗堡,沿途的哪座山中会有呢?碉堡位于地上,暗堡位于地下,剔除碉堡已经颇费周折,暗堡有什么好的方法应对……
惺惺作态的硝烟体会到了群山和绿植对它的厌恶,但苦于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丑陋的外形,只好巧舌如簧地巴结秀丽的清风,希望拉近和清风的关系,使自己融入大自然的怀抱。聪明且善良的清风一眼看穿了硝烟的心思,无意点破;它想:应该给犯错的硝烟一次改过的机会,当它改变成和自己一样白皙无暇的面容,也一定会用圣洁的身体抚慰曾被它伤透的大山、飞鸟、树木和花草的身心。
景腾坐在车上,一只脚踩着敞开的车门,遥望山头的战斗;当枪炮声停止,他当即电令康文玉:立即和杨绎前来敍觏。
手提步枪的杨绎和拎着***的康文玉边走边讨论日军的战术特点,跟在后面的景飞偶尔插上几句。三人来到车前行礼。景腾摘下墨镜和手套,问景飞来干什么。
“来领赏。”景飞直截了当地答,“三座碉堡我干掉了两座。出发前的动员会上,你不是说要论战功行赏嘛;我这么大的功劳,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是吗?你一人炸了两座碉堡?”景腾不大相信地看向康文玉和杨绎,得到二人肯定的回答,他转而对景飞说:“既然你立了功,自然是要奖励的。不管炸了碉堡的人是不是我的弟弟,只要作战有功,我都要奖励;相反,如果贻误了战机,我也不会管他是谁,该责罚我会毫不留情地责罚。”
景飞对景腾天花乱坠的话语没有兴趣,只关心自己的奖品:“你就说给我什么吧!”
“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好了,我会让人给你的。”景腾陷入了下一步作战的思考,给弟弟哪种的奖励他真的不怎么重视。
景飞期待的笑脸变成了失落的凝望:“你……不是骗我吧?”
“军中无戏言。”景腾肯定地说,“按以往的先例,我该给你个班、排长,或连长的职位;但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有五百个兄弟、一个营的人员编制。我这个旅长早已名存实亡,顶多算个营长;如果我降为营长,杨团长和参谋长又该怎么办?上峰没给我一个准确的说明,我也干脆不问;至于以后是被兄弟部队收编,还是收编兄弟部队,顺其自然吧。关于你的奖励,我有点为难。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你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景飞若有所思地忍不住点头。
“我和参谋长和杨团长有事商量。”景腾看着景飞说,“你先回去吧。”
“我能旁听吗?”景飞试探着说,“我保证不插嘴。”
景腾旁若无人地不再搭理他。
“有了新的发现。”康文玉说,“有点棘手。”
“什么?”景腾蹙着眉。
“日军在山里挖了地道,将战壕和碉堡连成了一体。刚才炸掉的三座碉堡因毁坏严重,找不到与其连通的地道。战壕里找出了两条地道,为防意外,我没让弟兄们贸然进入。”康文玉说。
“早知道往碉堡扔手榴弹了,”景飞忘记了不乱插话的承诺,懊悔地说,“不仅炸死了敌人,还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地道。”
“你用什么炸的?”景腾问。
“炸药包啊。”景飞不假思索地答。
“用炸药包是对的。”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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