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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元稹的情与诗:曾经沧海深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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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元稹年轻时,确实认识过一个叫“崔莺莺”的姑娘。那时候他还没考中功名,在蒲州现在的山西永济做客,偶然遇到了崔家姑娘,俩人很快好上了。崔莺莺长得漂亮,又会写诗,元稹当时爱得不行,天天跟她约会。可后来元稹要去长安考明经,临走前跟莺莺说“等我考上了就回来娶你”,结果一到长安,就把这话抛到了脑后。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元稹后来跟朋友聊起这段感情,还说“我当初跟她好,就是一时糊涂,幸好我及时脱身,不然耽误了前程”——这话听着,可不就是“薄情郎”嘛!

    有人说,元稹是因为“寒门出身”才不得不放弃莺莺——他要考功名,要往上爬,需要的是韦丛那样名门望族的妻子,而不是没背景的崔莺莺。可不管怎么说,“始乱终弃”是事实,也难怪后人骂他“薄情”。

    除了莺莺,元稹还跟两个著名的女诗人有过一段情,一个是薛涛,一个是刘采春。

    薛涛比元稹大11岁,是当时有名的“女校书”,诗写得好,人也有气质。俩人认识的时候,元稹正在四川当监察御史,听说了薛涛的名声,就特意去见她。一见面,俩人就聊得停不下来——薛涛懂诗,也懂官场的苦,元稹跟她聊自己的理想,聊被贬的委屈,薛涛都能接住。

    那段时间,俩人天天一起游山玩水,写诗唱和。元稹写“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薛涛就回“芙蓉新落蜀山秋,锦字开缄到是愁”。感情最浓的时候,元稹甚至跟薛涛说“等我回长安,就来接你”。

    元稹调回长安后,就再也没提过接薛涛的事。薛涛知道后,也没纠缠,只是把常用的红色笺纸换成了灰色,写了首《春望词》,淡淡道尽了失望: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后来元稹又遇到了刘采春。刘采春是个歌女,不仅唱得好,还会写乐府诗。元稹看了她的诗,又听了她的歌,当场就赞不绝口:“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俩人很快走到了一起,元稹还为她写了不少诗。可这段感情,最后也没个结果——元稹后来被贬,俩人就慢慢断了联系。

    这么一看,元稹确实够“多情”:跟莺莺始乱终弃,跟薛涛许下承诺又失信,跟刘采春也是聚少离多。可你要是真说他“薄情”,他又能为韦丛写下“曾经沧海”的句子,一辈子都没忘。

    其实说到底,元稹的“多情”,也藏着那个时代文人的无奈。他是寒门出身,一辈子都在跟“前程”较劲——娶韦丛是为了前程,放弃莺莺是为了前程,就连跟薛涛、刘采春的感情,也不得不让位于仕途。他不是没有真心,只是在“感情”和“前程”之间,他每次都选了后者。就像他写的“功成却忆江南乐,烟波钓叟无烦恼”——他也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现实不允许,他背着“薄情”的名声,在宦海里接着闯。

    诗风里的真:“平浅明快”藏深情,唱和诗里见性情

    不管元稹的情感世界有多争议,有一点没人能否认——他的诗写得是真的好,而且有自己的特色。后人说他的诗“平浅明快中见丽绝”,意思就是说,他的诗语言不复杂,像唠家常,可越家常,越能写出动人的味道。

    比如那首《菊花》: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你看这诗,没有生僻字,也没有华丽的比喻,就是写绕着院子里的菊花走,直到太阳下山,然后说“不是我偏爱菊花,是因为菊花开完,就再也没有别的花了”。可细细品,里面藏着他的志趣——菊花在秋天开,不跟春天的百花争艳,就像他自己,哪怕在官场上受打压,也不跟那些贪官同流合污。简单的两句话,把自己的高洁心思全写出来了,这就是“平浅明快中见丽绝”。

    还有他的“次韵相酬”,更是开创了诗坛的新玩法。“次韵相酬”就是说,朋友写了一首诗,他按朋友诗的韵脚,再写一首回应。比如白居易写了首《长恨歌》,元稹就按《长恨歌》的韵脚,写了首《连昌宫词》;白居易被贬江州,写了《琵琶行》,元稹就写了《琵琶歌》回应。

    这种写法以前也有,但没人像元稹和白居易这样玩得这么频繁、这么认真。俩人光是“次韵相酬”的诗,就有几百首,被称为“元白唱和”。后来严羽在《沧浪诗话》里批评这种写法,说“次韵最害人诗”,因为太看重韵脚,容易束缚思想。可不得不承认,这种写法影响了后来很多诗人,比如苏轼、黄庭坚,都玩过“次韵相酬”。

    元稹的诗,不管是悼亡诗、爱情诗,还是唱和诗,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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