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写了指南。”他说，“以后你穿什么，都是舒服优先。”

    “可你现在搞得好像我真的怀了一样。”

    “那就让他们以为。”他靠在椅背上，“反正比被黑强。”

    她咬着辣条想了想，“行吧，反正我又没开工，躺着也能赢。”

    他点头，“对，你现在哪儿都别去，片场的事等明天再说。”

    她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怕我一出门就被围？”

    “不是怕。”他说，“是没必要冒险。”

    她忽然凑近镜头，“那你是不是其实挺希望我怀孕的？”

    他愣住。

    没答。

    她笑出声，“吓到了？”

    “我只是在做预案。”他推了下眼镜，“就像天气预报说明天暴雨，我会带伞。不代表我想淋雨。”

    “哦——”她拖长音，“所以我是你的应急物资？”

    “你是决策中心。”他说，“我只是后勤。”

    她歪头看了他几秒，忽然说：“下次写指南，加一条。”

    “哪条？”

    “多躺赢一次，奖励一顿火锅。”

    他说：“可以，但得你签字。”

    “签。”她直接伸手比划，“我现在就电子签。”

    两人安静了几秒。

    她打了个哈欠，“困了，睡了。”

    “嗯。”

    她正要挂，又停下，“老陆。”

    “嗯？”

    “那个热搜……”她指了下旁边手机屏幕，“#备孕日记#，标题还挺像那么回事。”

    说完，她关了视频。

    陆砚之看着黑掉的屏幕，没动。

    他把写完的《指南》存进加密文件夹，命名为“婚姻生活应急预案001”。

    然后关灯，走出书房。

    小唐还在门口守着，抱着提示牌，脑袋一点一点。

    “结束了？”他迷迷糊糊问。

    “暂时。”陆砚之说，“回去睡吧。”

    小唐揉着眼睛走人，边走边嘀咕：“下次能不能别总在半夜出大事……”

    陆砚之站在空走廊里，听见脚步声远去。

    他摸了摸袖口的墨水渍，那是早上换笔时蹭的。

    没擦。

    回到书房，他最后看了一眼热搜榜。

    #陆砚之备孕日记# 已升至第七。

    下面一条是#顾晚舟片场突发意外#，热度很低，只有几个营销号在推。

    他记下了这个词条。

    没动。

    他知道，有些事还没完。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做。

    只是合上笔记本，站起来。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屋里只剩他一个人。

    他转身去拿外套。

    门把手刚拧开——

    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