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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搀扶着走出义庄,身后产妇呼吸渐稳,胎动也缓了下来。街面空荡,纸灰打着旋儿掠过脚边,一片落在赵继伟肩头,他抬手拂去,指尖留下一道灰痕。
城南方向雾气浓重,一座高墙深院隐在夜色里,门匾模糊不清,唯有檐角悬挂的灯笼透出幽绿光晕,像是谁在暗处睁了只眼。
肖尘突然停下脚步。
他盯着那灯笼看了两秒,右手猛地攥住左臂疤痕,指节发白。
“我画过那个院子。”他声音很轻,“梦里画过。红墨……流得到处都是。”
苏曼皱眉:“你梦里的画,是不是还有个穿官袍的人,站在廊下撑伞?”
肖尘一震,还没开口,赵继伟突然抬手按住胸口。
铜镜在袖中剧烈震颤,镜面裂痕深处,竟浮出一行血字,歪歪扭扭,像是有人用指甲硬生生刻上去的:
“子时三刻,画堂东墙,红墨现形。”
镜灵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不像嗑瓜子,倒像在哭:
“傻小子,这次别去了。”
赵继伟没答话。
他只是把那包药握得更紧了些,指尖隔着纸包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