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庾亮构陷陆大人,漕运的生意根本就不会落到别人家手里。”
所以他要回来又有什么错?
池渊却说,“你范家能拿到漕运的生意,也是因为和陆远关系要好,若当时分管漕运的不是陆远,这生意也落不到你家头上。”
“漕运一直是朝廷管控,再把生意分给商户,什么时候,就成了你范家的了?”
“那我范家就该死吗?生意是朝廷分下来的,怎么就招了人恨,落得个满门惨死的下场。”
范疏双目赤红,声音颤抖。
池渊很有耐心,“所以公主和王爷不是想查清此事么?”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不肯说呢?范家没有错,你想重振范家也没错,但首先要做的,是先替范家报仇雪恨,而不是拿此事要挟公主。”
“范疏,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明白么?”
池渊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的怒意,只是耐心的讲道理。
他的和善,在范疏眼里,显然和旁边两个罗刹截然不同。
在池渊的宽解中,范疏失声痛哭起来。
曲凌这一次没有说难听的话,重新坐了下来。
范疏哭了一会儿,才说起他的经历。
扬州前刺史陆远死后,漕运的生意很快就保不住了。
这还不算什么。
范家就被逼得在扬州活不下去。
范老爷准备携带全家离开扬州回到祖籍地。
却在路途中遭遇劫杀。
一家老小全部丧命,唯有他侥幸活下来。
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一夜之间沦落小叫花子。
是父亲的一位好友找到他,抚养他长大,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庾亮害的。
他要报仇。
精心谋划后,终于接近庾亮,做了个师爷。
他卧薪尝胆,殚精竭虑,不惜献身勾引他的夫人,只为探查到更多的线索。
俪娘的嘴很严,始终不曾透露半句庾亮的事情。
他找到的,也就是庾亮受贿贪污的证据。
只是这证据,又能交给谁呢?
如果他离开扬州去京城告状,庾亮很快就会起疑,并且追杀他。
直到新帝登基,江南出了事,嘉安公主要来,范疏便有了计划。
嘉安公主初到江南的那夜,庾亮并不想去迎。
他还记得庾亮的原话,“听闻公主是在京城犯了事,被陛下丢到江南来的,煞有介事地封了个钦差。”
“何况,她是为江南学子罢考一事而来,此事牵扯到年家,本官大张旗鼓去迎了,岂不是扫了年家的颜面。”
范疏其实挺想见见嘉安公主的。
他也打听到,这位公主并不是皇室的人,却格外受宠。
于是,他劝庾亮,“公主毕竟是奉命前来江南,大人不去迎,难免被抓到把柄,不如让我去,若公主真问起来,便说大人病得厉害,怕过了病气。”
庾亮自然是同意。
到了码头,他刚好看到年家二爷被扔进水里。
嘉安公主似乎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前来迎她。
那一刻,范疏很失望。
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这位公主,果然只是来避祸的。
就算自己把证据交给她,也没用。
转折点便是年家门口的那场大戏。
嘉安公主弹指间,杀了两个人。
嘉安公主杀了人,还让年家挑不出理。
范疏又看到了希望。
再让他惊喜的是,嘉安公主暗中在查庾亮。
庾亮很不干净,当官的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只要朝廷去查,庾亮就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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