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扬州刺史庾亮站在曲凌面前,忐忑不安。
他是真怕这活阎王。
曲凌把年家折腾得半死不活,他立刻派人到京城打听了公主的生平。
好家伙,真是身上透着一股邪气。
“不知公主叫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秋闱在即,江南贡院上上下下要检查,他这个刺史忙得脚不着地。
曲凌直言,“贡院可安全?”
庾亮心里一颤,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
“公主放心,下官已经让差役以及扬州的府兵全部前往贡院,加上梁王的五百人马,可保万无一失。”
“梁王以前,也会派人来么?”
庾亮说,“参考的学子不多,扬州的人手是够的,想必王爷是念及公主的安危,才另加了五百人。”
曲凌似笑非笑,“庾大人,若贡院的考生和本宫都死在扬州,你会如何?”
庾亮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如何?
他祖宗十八代全部复活,都不够皇帝砍的。
“公主说笑了,”他声音发颤,“绝对,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与梁王,私下关系怎么样?”
“下官与王爷,并未私交。”
“那你可得罪过他?”
庾亮心里一紧,神色不自然,“也没有。”
曲凌没有错过他的表情,但没有多问,“本宫就是提醒你,务必要保护好贡院考生的安全。”
庾亮赶紧应了。
他魂不守舍的走出濯溪院。
越想越不对劲。
亲自带人彻查贡院内外,连墙角的老鼠洞都翻了一遍,直到确认绝无隐患,才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了刺史府。
秋闱当日,天尚未亮,扬州贡院外已人头攒动。
曲凌一身宫装,发髻高挽,以监试御史的身份踏入贡院大门。
她身后并无侍卫簇拥,只有素商和几位婢女,连池渊都不见了踪影。
考生们正排成长队,接受衙役的搜身检查。
有人紧张得手指发抖,有人强装镇定,还有人低声抱怨。
曲凌目光淡淡扫过,唇角微勾。
庾亮带着一众官员前来拜见。
曲凌寒暄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从一些官员的眼里,她看到了不满。
那又如何?
不满就忍着。
若是当着她面发作,那更好。
她多杀一个这样轻视女人的东西,姨母的皇位就更稳固一些。
只可惜,大约是扬州官场的人都知道了她在京城的名声,一个比一个乖。
“殿下,考生已清点完毕,尚有缺额。”
一名官员小跑过来,递上名册。
“如马骁、年骏已死,另有数名学子因闹事下狱,还有年茂被家中罚去庄子,诸如此类。”
顿了顿,他又说,“此外,亦有几人自愿弃考。”
“本宫会禀明陛下,弃考者,朝廷永不录用,九族中人,亦不录用,有为官者,剥夺官位。”
在场的官员皆是面色一沉。
嘉安公主好狠辣。
这是要因一人之过,牵连全族。
那弃考之人,不仅自己前程尽毁,还连累族人,可不一定还有命在。
众人又纷纷在心里盘算,自家族中子侄是否有罢考抗议者。
那些学子也听到了曲凌的话,皆是一阵后怕。
又告诫自己,管它皇位上坐着谁呢,有官做就是了。
曲凌等所有的考生进入贡院,才冷不丁说,“既有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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