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抬出去后,满堂寂静。
众人不敢擅自开口,更是后背一阵发凉,曲凌的手伸得这样长,只怕是皇帝的意思。
往后行事,要格外小心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家有没有被皇帝盯着。
这时,灵堂外窜出个灰袍男子,直往曲凌身边的年思华抓去,“年氏清正百年,贞洁烈女无数,怎出了你这败坏门风的——”
“砰——”
人还没靠近,池渊已经将人踢飞出去。
年兆丰重重摔地上,龇牙咧嘴。
“何人在此喧哗?”曲凌打量着他,
“公主,是年家的人。”年思华说。
“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在外面抛头露脸!”年兆丰谴责,“年家从未出过和离女,你若还是我年家女,就该以死殉节。”
“年家门匾上的冤魂还少么?”
年思华不自觉流露出恨意。
“三伯家的女儿,未过门死了定亲的夫婿,男方家里是愿意退亲的,你们为了名声逼她嫁过去,不仅要嫁,还在新婚之夜,让她抱着牌位殉葬。”
“五叔家的女儿,在夫家屡次遭遇殴打,遍体鳞伤,五婶要接她回娘家,你们不答应,还说是她没有尽心侍奉夫君,她被活活打死在夫家,才二十岁。”
“住口!”
年兆丰疾言厉色。
“我说的是你和离之事,你扯那些做什么!”
他训斥道,“父亲说过,年家没有和离之人,你这是不孝。”
“此言差矣,”年思华冷笑,“我是陛下亲赐和离,你这话是对圣裁不满?”
年兆丰知道他这妹妹一直以来便是这般口齿伶俐。
“王爷昨夜意外而亡,崇礼因玩忽职守被杖责五十军棍,下半身都烂了,你这做娘的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与我辩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
昨夜,颐郡王被发现横死街头,皇帝大怒。
先是申饬了京兆尹,然后让人把赵崇礼提到金銮殿上大骂。
“朕不知道京城的治安已经成这样了?”
“崇贤任职期间,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到你,就出现这样大的纰漏?下一次,刺客是不是要进宫取朕的脑袋!”
赵崇礼又怕又懵又伤心。
死的是他爹。
他也不想啊。
“是曲凌,一定是曲凌杀了父亲。”
在金銮殿上,赵崇礼就这样嚷出来了。
皇帝大发雷霆,吩咐禁军将他推出殿外,重重的打。
抬回来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打他的是陛下,照顾他有冯侧妃。”年思华死死压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
年兆丰见她油盐不进,突然暴起去拽年思华,“立刻随我回年家向父亲请罪。”
他的手快碰到年思华时,寒光一闪,手掌被匕首插了个对穿。
“啊——”
曲凌淡然的抽回匕首。
让人把抬来的太师椅放在棺材前。
坐下后,她才懒洋洋说,“你初来京城还不知道本宫的规矩,本宫面前,擅自动手,手会没的。”
年兆丰捏着鲜血淋漓的手。
他是读书人,手毁了,就什么都毁了。
愤怒取代了疼痛,“吾乃朝廷敕封的书院山长,你这狠毒之人——”
“掌嘴。”曲凌把玩着匕首。
“啪——”
有侍卫上前,一巴掌抽得他发冠飞落。
“我要去告御状,我要见陛下——”
这回不用曲凌吩咐,第二掌接踵而至。
年兆丰终于崩溃大喊,“悍妇,毒妇——”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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