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棋盘。
“在国清寺,见你棋艺精湛,今日我也可讨教一番。”
曲凌打量着暖阁的布置,问道,“这么些年,你都是一人守岁?”
“以前祖父母还活着时,便是和他们一起守岁。”
池渊取下灯罩,挑了挑灯芯,“后来他们不在了,便去正院。”
他笑了笑,“我去,也是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热闹。”
后来索性就不去了。
父亲对他有愧,总是过来陪他先说说话,每次说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母亲找理由喊了回去。
曲凌解下斗篷的手顿了顿。
这些旧事,她知道。
池渊与父母情分淡薄。
她也是。
“尤其是后面关系不好,”池渊斟了杯热茶推给她,“为世子之位闹得难看,更是不太想见。”
“我陪你守岁,”曲凌端起茶盏,与他的轻轻一碰,“往后年年,都有我陪你。”
池渊抬眼看她。
琉璃灯下,她乖巧安静,与南禅寺那个在佛前戾气很重的姑娘仿佛不是一个人。
但池渊知道,她们是一个人。
她此刻的乖巧安静,是她披荆斩棘换来的。
他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给你的。”
“姨母给我压岁钱,你也给么?”曲凌笑着接过,却发现沉甸甸的。
解开一看,里头全是地契和银票。
“祖父活着时,越过父亲,把家产分作两半,我和池澈一人一半,”池渊说,“等赐婚圣旨下来,我的那一半家产,就是你的聘礼。”
这是要把他的全部身家交给曲凌的意思。
“那这些......”
“是我的私产,”池渊有些局促,“大理寺少卿的俸禄不多,好在平日的用度,府里的田庄铺子出息都够。”
他突然就笑了,“我已孑然一身,郡主可不能不要我。”
该如何取悦未过门的妻子,他并不熟练。
去问了几个有家室的同僚,得到了一致的回答。
“你把银子都给她,往后的俸禄也上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管用。”
曲凌捂住心口,一定是茶太热了,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能言善辩的嘴变得笨拙。
满腔话到了嘴边又觉得都不够用。
半晌,才略显僵硬道,“这个府上,是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我抢来都给你。”
池渊眼中盛满笑意,宛如星光涌动。
窗外,雪落不停。
池渊与她对弈,等着新年的到来。
远处传来钟鼓声。
子时已至,新年到了。
池渊柔和轻声道,“阿凌,新年安康。”
曲凌落下一枚黑子,眸光盈盈,“阿渊,岁岁平安。”
大街上,赵元容正跟着侯序巡夜。
侯序一身玄甲,在雪夜里泛着冷光。
赵元容出门时,也换了衣裙,长发高高束起。
“师兄,今年还挺安静啊,是不是都知道你侯大统领回来了,吓得不敢动了?”
侯序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师妹。
自她十二岁起,年年除夕都要跟着他巡街。
起初他当是小姑娘贪玩,后来才明白她的深意。
禁军的将士们,谁不知道郡主身手过人,又能与他们同甘共苦。
“前面有动静。”有人喊了一声。
巷弄深处传来打斗声,赵元容不等侯序反应,已经箭一般冲了出去。
三个地痞正在抢一对老夫妇的年货。
赵元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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