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铁钳砸在了砧板上。
韩铁匠的瞳孔在触及燕刀时骤然收缩,布满老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像是抚摸情人般抚过刀身,指腹在刀纹处反复摩挲,喃喃道:“北燕狼骑的制式刀,这淬火纹路……”
猛地抬头,他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小兄弟,你从哪弄来的?”
张牧羊盯着他,缓缓道:“我说我杀了燕贼抢来的,你信吗?”
“我不管这些,你……快收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快走!”
“你敢带禁物来,再不走我们报官了!”那徒弟脸色惨变,尖叫道。
“走就走。”
张牧羊刚要裹起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一个穿青布袄的姑娘跌跌撞撞跑进来,发髻散乱,哭道:“爹!有人调戏我!”
“哈哈!小娘子跑的挺快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挎刀的官兵,他……竟然是张黑子!
韩铁匠拉着女儿往身后藏,猛地扯开右臂袖管,古铜色手臂上,一道蜈蚣状的烫伤疤痕从肘部蜿蜒至腕骨,疤痕下的肌肉不自然地扭曲着,声音沙哑:“军爷,小老儿当年在靖边将军帐下锻刀时,这手臂为挡溅射的铁水废了,看在这点情分上……”
靖边将军?
张黑子根本就不在乎,骂道:“唬谁呢?我堂哥是伍长,看上你家女儿是你的福气,还敢躲?”
韩铁匠脸色煞白,拱手道:“军爷,小女不懂事,求您高抬贵手。”
那徒弟直接跪了:“军爷饶命!不关我们的事……”
“滚!”
张黑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伸手就去抓那姑娘:“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韩铁匠护在女儿身前,苦苦哀求:“官爷,小女已有婚约……”
“婚约?谁呀?”
“我!”张牧羊缓缓转身,冷笑道:“张黑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张牧羊?!”
张黑子吓了一跳,随即狞笑:“你这勾结北燕探子的反贼,还敢出现在这儿?来人!把他拿下!”
两个官兵拔刀就冲了上去,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寒芒。
嗤!
张牧羊猛地抽出一把燕刀,杀神道刀术瞬间施展!刀光快如闪电,那冲在前面的官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劈中脖颈,鲜血喷溅在火炉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另一人见状挥刀砍来,张牧羊脚步前冲,手腕翻转,燕刀斜刺而出,精准地捅进对方心窝。
两息之间,两个官兵倒地。
铁匠铺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炉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韩铁匠父女都吓傻了,那徒弟更是瘫在地上直哆嗦。
张黑子脸色惨白如纸,结结巴巴道:“你……你敢杀官兵?这是造反啊!”
“造反?”张牧羊一步步逼近,燕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你祸害乡邻,勾结败类,早就该死了!”
“你敢,我堂哥不会放过你……”
噗!
寒光闪过,张黑子捂着脖子倒下,眼睛瞪得滚圆,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这儿。
那徒弟突然尖叫:“你杀了官爷!你……”
“聒噪!”
张牧羊反手一刀将他劈翻,又割下张黑子的头颅,沉声道:“你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跟我走吧!”
韩铁匠苦笑:“天下之大,何处能容我?”
张牧羊沉声道:“二十里外的张家村,后山有铁矿,我帮你重开铁匠铺。你女儿……我知道这事儿很突然,但我愿意娶她为妻,保你们父女平安!”
“这些畜生……上个月征走我二十把刀,只给十文钱!我一个徒弟顶嘴,被他们活活打死!”
“靖边军退役的老兵尚且如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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