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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那是冻的!”
那后生挠挠脑袋,涨红了脸,顿时引来一片哄笑。
苏樱坐在张牧羊身边,没说话,只是反复擦拭着燕翎刀。
刀刃早已锃亮,可她就像是魔怔了似的停不下来。
赫连绝跑了,让她心口堵得慌。
张牧羊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会有机会的。”
苏樱点点头,冷冽道:“我一定要杀了赫连绝,否则那些吊在旗杆上的亡魂永不瞑目!”
就在这时,亲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张牧羊在吗?营将大人叫你过去!”
张牧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跟着亲兵走向中军大帐。
帐内暖意融融。
吴克雄捧着一碗热酒,咧嘴一笑:“张牧羊!这次能打败血狼骑,我给你立头功,赏你二十两银子!”
“谢营将大人。”
“你们都退下吧。”
又来了。
陈秀成和刘云召等几个队正,退了出去。
帐内只剩两人时,吴克雄才放下酒碗,沉声道:“赫连绝肯定会反扑,你有什么法子吗?”
经历了刚才的厮杀,他对这个年轻什长已是完全信任……或许,这小子真能带来奇迹。
张牧羊等的就是这句话,苏樱刚才还在念叨着要摸去血狼骑营地报仇,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吴克雄的问题恰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属下有个主意!血狼骑折损惨重,必定军心大乱,咱们可以趁夜烧了他们的粮草。”
“什么?烧粮草?”
吴克雄猛地放下酒碗,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想法也太大胆了!
血狼骑就算折损一千,还有三千多骑兵,营地必定守卫森严,想混进去烧粮,跟送死没两样。
不难!
张牧羊嘴角微扬:“咱们不是缴获了几百匹战马和血狼骑的甲胄吗?可以找二十个老兵,换上他们的盔甲,假扮成溃散的骑兵,再找一个懂北燕语的人来应付盘问。只要摸到他们的粮营,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净。”
没有粮草,血狼骑撑不了三天。
吴克雄盯着他看了半晌,暴喝道:“好!就这么办!你可愿意带队?”
“我?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一百两银子……事成之后,我提拔你当都伯!”吴克雄从怀中掏出来了二十两碎银,塞进张牧羊手里:“这是定金,你先收着。”
“营将大人这么信得过属下,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张牧羊将银子收下,提醒道:“魏文通还被陈队正关着,或许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消息,大人可以审审他。”
“我亲自审他,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谢谢营将大人。”
张牧羊转身出去,和苏樱等二十个老兵,悄悄地溜出了虎烽口。
吴克雄脸色阴沉着,一直看着张牧羊等人走远了,这才来到了隔壁营帐。
帐中,火盆烧得正旺。
魏文通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十指血肉模糊,指甲盖全被撬掉,脸上仍带着冷笑。
吴克雄哼道:“说!你们在镇北关内应是谁?”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说?你以为魏嵩就能保得了你吗?我会上报,说你是和血狼起战死的,没人知道。”
“呸!”
魏文通吐了口血沫子,突然嘶声笑起来:“吴克雄,你以为张牧羊就是干净的?”
吴克雄瞳孔骤缩:“怎么说?”
魏文通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颗裹着血丝的蜡丸。
亲兵撬开蜡丸,抖出的密信上,赫然画着虎烽口布防图,与张牧羊所献计策分毫不差!
账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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