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世上没有后悔药的!”杨惇赶紧跟下去,以防他干出什么让家族蒙羞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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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走出倒影楼,便恢复了从容不迫,面带得体的微笑,径直走向一众小姐们。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小姐们小鹿乱撞,玉手攥紧了帕子。
不用介绍,就知道这位华茂春松的贵公子,便是名动天下的杨慎杨用修!
“这也太好看了吧?”
“他是冲我来的……”
“瞎说,明明是冲我……”群体性花痴毫不意外地再次发作。
只有黄峨和朱茵完全没反应。
“也就一般吧。”朱茵小声对黄峨道:“我看不如我师兄。”
“我看也不如弘之。”黄峨也小声评价道。
杨慎走到姑娘们身前五尺处,便规矩地立定,潇洒抱拳,声如鹤响道:“抱歉,唐突诸位小姐了,在下看到十年未见的表妹,特来打声招呼。”
“公子请便。”众少女见他目不斜视,定定看着黄峨,便都失望地走开了。
没了闲杂人等,杨慎用最帅气的声音问黄峨道:“表妹,还记得为兄吗?我是你杨慎表哥,我们十年前见过的。”
“表哥好,”黄峨客气地敛衽一礼道:“抱歉,那时小妹年幼,对表哥完全没印象了。”
“不要紧的,我也是听适甫说,才认出你来。”杨慎笑道:“不过表妹的芳名为兄早有耳闻,还拜读过你的诗词。”
“表哥休要再提。那时少不经事,如今长大了,知道女子德行最重要,早已洗心革面,不再吟风弄月了。”黄峨正色道。
“呃……”杨慎一时语塞,他本来打算以双方共同的爱好打开话题,看看能不能撬动某人的墙角。没想到黄峨直接把话堵死了……
他刚要再换个突破口,却见黄峨微微一笑,展开手中的仕女扇道:“表哥倒是可以指点一下我未来夫婿,他总是不肯在诗词上多下功夫,你看写得这像什么话?”
“呵呵……”杨慎看着扇面上,那首一看就是男子笔迹所写的小令:
‘碧艾香蒲绕画堂。柔丝缠玉腕,庆端阳。柳垂小径自彷徨。风过处,轻卷薄罗裳。
素手绾兰章。锦囊存雅意,绕柔肠。尺书将寄叹离长。天将暮,新月照西厢。’
他登时尴尬万分、面红耳赤道:“这,这不挺好吗?”
“但比起他的文章来,实在是差得太远,还得表哥以后多多指教。”黄峨落落大方地笑道:“不过他也可以教表哥写文章的……”
“……”杨慎焉能听不出,黄峨在对自己明褒暗贬,对她所谓的夫婿明贬暗褒。
在大明朝,诗词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道,只有文章才是正道!
“今天见到表哥真的很高兴,失陪了。”黄峨一击命中,随即远遁,绝不跟他纠缠。
杨慎却一直立在那里,怅然若失。
“蜀中第一才女果然牙尖嘴利,心思通明啊!”杨惇这才凑过来笑道:“她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大哥呀。”
“我想回家……”好半天杨慎才憋出一句。
“那也得等着吃了席再走。”杨惇拉着失魂落魄的大哥,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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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寿宴上,八珍玉食摆满长桌,连餐具都是描金珐琅器。
杨慎却吃得味同嚼蜡,除了强打精神给姨妈祝了个寿,其余时间便如坐在对面的黄峰一样,失魂落魄,提不起劲头。
黄夫人自然不会怪他,只会心疼外甥,这孩子大老远的来吃闷棍,实在太可怜了……
宴会后,黄夫人百般挽留,杨慎都坚决不留,一定要马上离开这个伤心地。
黄夫人也只好依依不舍,将他送上车,拉着他的手垂泪道:“儿啊,姨妈对不起你,回头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杨惇闻言吓一跳,还来?要我哥的命吗这是?!
“姨妈不必费心了,京里有的是想把闺女嫁我哥的。”杨惇忙替杨慎回绝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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