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录和朱子和属于特别推荐。但没有人会觉得不公平,因为两人已经遥遥领先,余者难以望其项背了,他们确实需要更高的挑战了。
而且这俩怪物上去后,正好给他们空出俩名额来……
“好,那大家要继续努力,争取把前十名包圆了!”苏录便鼓励众人道:“我在泸州踩好点儿等着你们!”
说着他伸出手,高声道:“不见不散!”
“好,一言为定!”同窗们也纷纷伸出胳膊,十六只年轻的手紧紧搭在一起,异口同声喊道:“不见不散!”
“好了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咱们吃席去吧?”狂热的吃席爱好者、幸运的太平镇免单王,备受拥戴的省身斋长马千里,招呼众同窗道:“我把程万堂他们四个也叫来了,别让他们等太久!”
“太好了,不愧是斋长!”同窗们一听说今天能全员到齐,全都十分高兴。
“那当然,省身斋,一个都不能少!”马斋长得意道。
不得不承认,省身斋能这么团结,一靠义父以身作则、无私辅导,二就是靠马斋长这份强大的凝聚力了……
同窗们书箱也不背,便簇拥着苏录往外走。
路过备课耳房时,苏录道:“你们先去鸿运楼,我跟先生道个别。”
“应该的。”同窗们深以为然,苏录可是张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从开学第一天就给他吃小灶,一直开到了昨天。
虽然大伙不知道,后半年主要是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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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录走到备课耳房外,轻轻敲响了掉漆的木门。
“进来。”里头传来张砚秋的声音。
他这才整整衣襟,推门进去,恭敬行礼道:“先生。”
这样的动作和对话,今年重复了三百次。
“就知道你会过来。”张砚秋从书桌后站起身,笑着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依依不舍地反复打量,想将他的样子牢牢记住。
口中却道:“往后不会再有个笨先生,还得反过来向你请教了。鹤山书院的先生,水平可比我高多了,要是运气好,还能碰上举人教你呢。”
“但先生才是我最重要的老师,谁也替代不了,”苏录眼圈微红,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永远忘不了先生的言传身教,还有师娘的焦切……”
“哈哈哈,后半句我是信的。就知道你忘不了师娘的手艺。”张砚秋大笑着一指桌上的双层食盒道:“你师娘给你做了这许多,带着去县里慢慢吃吧。”
“是,弟子回来时,一定登门拜谢师娘。”苏录感动地收下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按照约定,明天县里会来人,接苏录到合江去讲注音,年也得在县里过了。
“先生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去呢?”苏录已经跟张砚秋说了好多次,山长也劝过,但张先生就是不同意。
但他还想再努力一次,因为他和山长都觉得,对张先生来说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只要去了县里,帮县太爷推行注音符号有功,卢知县最起码得给他在县学谋个教职。
县学教谕,得举人或者岁贡出身,硬条件不够应该没办法。但苏录打听过了,之下的训导是可以由老资格生员担任的,且同样是吏部任命的官员。
虽然训导不入流品,却是吃皇粮的正经官员。
而且不像教谕,还得经过铨选,训导只需要知县推荐,提学官认可后,吏部就会下任命。朱山长说,其实就是卢知县一句话的事儿……
或者也可以凭借教化之功,不必排队挨贡,直接破格送去南监读书,肄业后就是高贵的岁贡监生了,政治待遇上仅次于举人。
而且岁贡生还可以参加吏部的铨选,担任州县佐贰,或者直接当上教谕……
虽然谁也不敢打保票,去了一定会怎么样。但是去了才有机会,不去就不会有机会,这是一定的!
“这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希望分一部分功劳给为师。”张先生却依旧毫不动摇道:
“但我也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去县里有什么意义?这么简单的拼音方案,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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