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探出半张小脸,枯黄头发下那双眼睛大得不成比例。
鹿葳四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黑暗中,一个八、九岁的瘦小男孩躲在门后,眼神里满是惊恐。
“要不你们来我家住吧,家里就我一个人。”孩子怯生生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嘿嘿,那就叨扰啦。”鹿葳咧嘴一笑,带着众人进了孩子的家。
昏黄的烛光在破败的屋内摇曳,映照出斑驳的土墙和空荡荡的角落。鹿葳环顾四周,眉头微蹙——除了一张瘸腿的木桌和角落里堆着的干草,这屋子几乎一无所有。
“小朋友,你的父母呢?”她蹲下身,声音放得很轻。
小孩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上的破洞:“半年前被抓走了……那些穿黑甲的人说,爹娘在街头弹琴卖唱违反城规。”
“卖唱也犯法?!”申科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烛火剧烈晃动,“这狗屁城主,老子杀了他?”
亦良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声,他怯怯地抬头,:“哥哥姐姐……我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
鹿葳心头一酸,立刻解下包袱,把干粮、肉干全塞进他手里:“吃吧,都是你的。”他揉了揉亦良枯黄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亦良。”他狼吞虎咽地啃着面饼,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安心住这儿吧,城里没人敢收留外人,被抓到是要关大牢的……”
梦萝轻轻抚摸他的头顶,指尖触到他发间细碎的草屑,心中一软。
亦良忽然停下咀嚼,目光灼灼地盯着四人背后的兵刃——申科背上的九环大刀、梦萝的弩箭……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压得极低:“你们……一定是很厉害的人吧?”
鹿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吹灭了蜡烛:“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夜色沉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渗进窗缝时,屋内已不见亦良的身影。只有干草堆上凹陷的痕迹,证明昨夜并非梦境。
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哥哥姐姐,我出门干活了。背面画着莫罗监狱的路线图,希望能帮到你们。”他指尖一翻,纸条背面竟是一幅手绘的路线图——线条稚嫩却清晰,从这间破屋延伸出去,最终指向城西一座森然建筑,旁边还歪歪扭扭标注着:“莫罗监狱“。
“这孩子……“鹿葳的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低声说道,“不简单。“
梦萝接过字条,看了一眼地形图后,“咱们要不要谨慎点,等天黑再去打探消息啊?”
鹿葳摇了摇头,分析道:“天黑恐怕不行,这莫罗城天黑后街上空无一人。我们天黑出现在街上,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引起怀疑。”
“说得对,咱们就现在去。大哥有你这身手,还有啥可怕的。”申科说完,便大步走向门口。
鹿葳、梦萝和熊雄对视一眼,微微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按照亦良的地图,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莫罗监狱。其实,说容易也并非因为这幅图画得有多精准,而是莫罗监狱实在过于庞大。整个隆北撒洲的重刑犯大多被关押在这里,监狱的面积占到了整个莫罗城的三分之一。正因为如此,莫罗城主也兼任监狱的狱长。
四人顺着巷道阴影疾行,越靠近城西,空气中的腐臭味越发浓重。当他们拐过最后一道弯时,整片天空突然被遮蔽——十丈高的黑石围墙如巨兽獠牙般拔地而起,墙头铁荆棘在阳光下泛着蓝光,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非人的哀嚎。
“这哪是监狱……“梦萝望着眼前的高墙,紧缩眉头,“根本是**棺材。“
申科望着高耸的监狱围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糟糕,看来翻墙进去是不大可能了。”
梦萝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切,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在两人一言不合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队巡逻的士兵围了上来,为首的士兵眼神警惕,厉声喝道:“哎,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梦萝毫不示弱,双手叉腰,大声回应:“干嘛要你们管?我们说说话还不行吗?”
士兵却丝毫不肯放过,紧追不舍:“本地人没有敢在监狱附近逗留的,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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