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
梦萝的头渐渐歪向鹿葳的肩膀,呼吸均匀而绵长。申科早已摆了个‘大’字,鼾声如雷。鹿葳闭目养神,手指仍无意识地摩挲着墙壁,紧绷的肌肉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在这棵古树的庇护下,他们短暂地逃离了追捕,也短暂地找回了片刻安宁。
此时,穆炯的青色身影依旧在低空盘旋,他眯起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间吞没猎物的民宅——青瓦屋檐下,那扇斑驳的木门始终紧闭,仿佛一张沉默的嘴。
“该死...“他指节捏得发白,明明见到三人钻进了路边的屋子里,却久久不见对方出来。穆炯最擅长的本是追踪与威慑,而非近身搏杀,因此他也不敢贸然进屋,只能守在附近,等待援兵。
与此同时,城西妙格寺的僧人正撞响青铜钟,百年古钟发出沉闷的声音。多多玛的马车碾过落叶冲进庙门,车辕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二十口檀木箱被黑衣壮汉抬进大殿,箱角与青砖碰撞发出沉甸甸的闷响。
多多玛踮脚按住佛像左足第二趾——那根鎏金脚趾竟像活物般向内缩进三寸。随着机关咬合的咔嗒声,整尊佛像突然平移三尺,露出地宫入口翻涌的寒气。他赶紧招呼手下,将宝物运往地下。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多多玛焦急地在佛像前踱步,不时抬头望向暗门的方向,“老秃驴还要摆架子到什么时候?”,多多玛心中暗骂。
“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响起的刹那,殿内所有烛火同时变成诡异的幽绿色。那尊垂眸含笑的佛像嘴唇竟如活人般开合,“施主,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听到声音,多多玛扑通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语气恭敬地说道:“慧吾大师,有孽畜为祸林格城。城主不忍百姓被迫害,特请您出山降妖伏魔。”
佛像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平和:“城主有爱民之心,好生之德,贫僧岂能坐视不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我只负责降服,不负责取他性命。”话音刚落,佛像的七窍突然喷出浓稠黄烟,待烟雾凝聚成人形时,寺内青铜钟无风自鸣。一个足有九尺高的胖大僧人踏出烟瘴,颈间一百零八颗念珠每颗都刻着张扭曲人脸。
“带路。“慧吾大师的拇指碾过其中一颗念珠,那张人脸立刻发出凄厉惨叫。他抬头望向殿外,浑浊泛黄的眼珠中射出两道精光,看得多多玛浑身栗抖,赶忙跑到前方带路。
在空中盘旋许久的穆炯,远远地就看到了多多玛和慧吾大师的身影,他立刻俯冲而下与他们会合。
松枝在风中沙沙作响,慧吾的僧袍下摆掠过石阶。他驻足扫视着穆炯,手中禅杖“铿“地顿在青砖上,“孽障逃往何处?“
穆炯连忙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巷子里的一间厢房,我亲眼看着他们逃了进去,一直没见出来。”
在穆炯的带领下,多多玛和慧吾在屋内仔细搜寻,却连一丝踪迹也未发现。
“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我看你怎么跟城主大人交差!”眼见穆炯跟丢了人,多多玛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点着他。
穆炯耳根通红,低着头不敢接话,他偷眼去瞧慧吾,却见老和尚正用袖口擦拭念珠,念珠上的人脸发出阵阵叹息,分明是束手无策的意思。
慧吾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道:“咱们先去面见城主大人,再从长计议吧。
三人回到了城主府。府院中五株黑松扭曲如挣扎的囚徒,二层小楼后赫然矗立着丈余高的假山。山石上赭红颜料绘制的太阳图腾正在月下渗血般鲜明,图腾的中间是一只眼睛的图案,那只睁开的眼睛仿佛在窥视着庭院中的一举一动。整座宅院笼罩在阴森的氛围中,连风声都变得低沉压抑。
多多玛一踏入内厅,不等林格城主开口,便抢先抱怨道:“城主大人,属下好不容易请来了慧吾大师,结果穆炯却把人跟丢了!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穆炯低着头,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多多玛是城主的心腹,此刻无论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只能沉默承受。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格城主并未责罚他,反而从袖中缓缓取出两颗猩红药丸,递到他手中,语气低沉而缓慢:“下次,别再让我失望了。”
穆炯一怔,随即握紧药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激之情。这药丸珍贵无比,城主不仅未降罪,反而赐予他提升异能的秘药——这份恩情,他必须偿还。
慧吾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此行只为完成任务,不想卷入这些弯弯绕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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