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轮番轰下。那妖王眼尾却隐现水光——“他突然拈起袖口拭眼,“天选者何等机敏?当即金虹贯目连绵不绝!“
说书人猛地拍案,震得满桌茶器叮当乱颤:“金芒暴雨般轰击下,妖王眼尾渐渐沁出血泪,琉璃般的瞳孔布满蛛网裂纹!但见天选者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贯日,闪电般刺穿妖王的前胸。”
“妖王踉跄后退时,那抹猩红在夕照里倏地染成血幕。”
“就在众人以为终于除掉妖王之时,只见她仰天哀鸣,周身血气冲天,刹那间,湛蓝苍穹被染成血色,无数血色竖瞳在猩红天幕上骤然睁开,仿若来自九幽深处的魔神之眼,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原来那双琉璃目不单能吞金噬铁,更是个摄魂的漩涡!但凡瞧过那双眼的,五感便成了提线傀儡——。”
“天选者仿若坠入无尽深渊,他痛苦地趴伏在地,十指如鹰爪般深深掐入脖颈,似要将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痛楚连根拔起。他只觉有无数只无形的魔爪从体内撕扯而出,五脏六腑仿若被生生碾碎,意识亦在逐渐模糊。”
满堂死寂,仿佛茶馆里的人也都陷入那可怖幻象之中。
翘嘴胡见状颇为得意,又再次敲响了惊堂木,“危难之际!”说书人猛然拔高声调,“万千百姓齐声高呼他的名字,那高亢之声,仿若穿透云霄的战歌,响彻百里,震得山林摇曳,大地为之颤栗。“
“这裹挟苍生愿力的声浪,硬生生把坠魔之人拽回阳关道!”
“为了避免与妖王对视,天选者扯下一块黑布蒙住双眼,仅凭敏锐听觉与妖王周旋。正可谓,蒙目剑仙踏罡步斗,听风辨位斩落四方血瞳。”
“二人在血色天地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又大战了三天三夜。天选者愈战愈勇,最终将妖王封印于山海魔国之中。这一封印,便是整整百年,让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得以片刻安宁。”
铜钱叮叮当当砸了满台,翘嘴胡喜笑颜开的拾起台上的铜板。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虽然口干舌燥,翘嘴胡还得上台接茬讲。
“为了维持封印,天选者只得不断消耗体内的上古仙元,百年间那封印每时每刻都在吸食他的心头血!”
“天选者日渐虚弱,自知无法再维系封印,于是做出了惊人的决定——打开山海魔国的封印!”
满堂茶客齐声惊呼:“放虎归山必要伤人啊。“
“错!“翘嘴胡突然抓起十枚铜板掷向半空,“多年来他遍寻英才,比武筛赤子,试炼淘真金,最终选出了十位响当当的少年,天选者将上古仙元分化成十颗心元,这些少年吞食心元后,便各自继承了他的部分能力,飞天遁地、操纵冰火,甚至幻化为吞云吐雾的异兽。”
“临终前,天选者攥着一位少年的手说:'我试过独扛苍生,终究压弯了脊梁。如今把希望掰成十瓣,是要你们知晓一个道理——孤勇易折,众生方为擎天柱!”
茶客们听到这里,纷纷唏嘘不已,甚至有妇人落下几滴伤心泪。
翘嘴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接着说道:“十位少年化悲痛为力量,抖擞精神,迎战解开封印的妖王。”
“妖王被困山海魔国百余年,虚弱至极。十少年将其团团围住,各显神通。一番激战,只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十人征战一人还,九颗仙元空中散。最终,仅存的少年幻化成巨龙,将力竭的妖王撕得粉碎。漫天飘的根本不是蒲公英,而是妖王死后吐出的妖元。无数微小的颗粒,随风飘远。”
“一战定乾坤,往事如尘埃。那仅存的少年,成了大陆的主宰,也就是诸位耳熟能详的孟坦大帝。这片大陆也被更名为孟坦大陆。”
“有道是屠龙的少年,终会变成恶龙!孟坦大帝在王座上坐了二百三十个春秋,身边早就围满了舔鞋底的马屁精。鹰犬贵们肆无忌惮地剥削平民,而他却只顾着派人四处搜刮遗落的心元用于修炼。鹰犬们趁机层层加码,挨家挨户抢夺粮食,官兵当街掳走少女,曾经庇佑苍生的龙纹旌旗,如今沾满了子民的血泪。”翘嘴胡说道气愤之处,脖颈青筋如同苏醒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直到北境之王的冰霜巨剑劈开官仓,暗影魔君的黑旗插上烽火台,南北两路义军的战鼓震碎了摩羯岭的晨雾,孟坦才从修仙的迷梦中惊醒。万千百姓将行宫围成铁桶,透过鎏金窗棂,他第一次看清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眼中,燃烧着比岩浆更炽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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