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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百官之首,欲致仕还乡,除了三辞三让,君臣二人肯定也会长久商谈。
至于,谈些什么?
宰辅大相公致仕,表面上涉及的是一个官位的变动,实则涉及的是一波官位的变动。
百官之首的官位空了出来,肯定得有内阁大学士去填,由此又空出来一把内阁椅子,涉及一位二品大员入阁的事情。
二品擢升入阁,往下的一堆人又可以动一动。
君相商谈,可能是谈谁人适合成为下一任百官之首,可能谈及哪一位臣子忠正,可选入内阁,无外乎如此。
当然,说的内容,有的君王会听之任之,有的君王会反着干。
“昭儿,走吧。”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过府一叙,小酌两杯。”
江昭举目望去。
老师韩章一袭紫袍玉带,负手而立,眉宇间尽是威严与自信。
王尧臣、张方平两位韩系中流砥柱并列而行,往后还有好几位韩系老人,皆是紫袍披身,一一相随,神色肃穆。
其中一位白须老者,名为吴中复,却是承接了江志的右副都御史官位的人。
还有一位名为孙抃的官员,前不久方才以封疆大吏之身入京,拜户部左侍郎。
王尧臣是礼部尚书,张方平是吏部右侍郎,孙抃是户部左侍郎,吏、礼、户三部已齐。
甚至还有清流御史,掌管谏院。
这样的配置,已经有了点百官之首的雏形。
底下人太争气,韩章肯定也得往上走一走,争一争宰辅大相公之位。
因一封秘密立储法的奏疏,韩章已经相对领先余下五位内阁大学士一个身位。
不过,万事不可大意,还是得商议一二,做好周全准备。
“老师。”江昭上前行了一礼。
“走吧。”韩章欣慰一笑。
江昭点头,顺势往前一步,师徒二人一字并列。
七八位紫袍大员,一一相随。
盛府,寿安堂。
盛老太太端居主位,左首是儿媳王若弗。
王若弗欲言又止,迟疑了会儿,说道:“母亲,我姐姐贬去儋州,会不会太重?”
“康王氏让人来找了你?”盛老太太端着茶盏,淡淡的望了一眼儿媳。
儿媳说的话,潜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她称病,让华儿回来探望,从而说一说情。
王若弗察觉到老太太面色有些不对,可还是说道:“她到底是我娘家姐姐”
康王氏的确遣了人过来,希望求求情。
盛老太太闭眼一叹。
“跪下!”
少有的冷冽声,让王若弗为之一怔。
“母亲?”她有些疑惑,不太敢相信。
“跪下!”盛老太太又说了一遍,声音重了不少。
王若弗一惊,也顾不得为什么,连忙跪下。
这个时代,一个“孝”字,足以让婆婆压死儿媳。
“母亲?”王若弗不解的望了过去。
盛老太太一叹,淡淡说道:“如今,富大相公就要致仕,韩阁老有意争一争百官之首的位子,你怎敢私自发放印子钱?”
“跪上三个时辰吧。”
本来,印子钱的事情是王若弗主动袒露,也没造成什么危害。
作为婆婆,她都已经不打算教训儿媳。
可惜。
瞧这样子,毫不知错!
王若弗闻言,不免有些委屈:“母亲,印子钱也没.”
“休要狡辩。”
盛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叱道:“官眷发放印子钱,本就是掉脑袋的事情。轻则贬官,重则流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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