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纨绔,不是一起谋杀了一名五品小官作为投名状吗?
这都能有人告状?
那.
究竟要不要主动自首?
仅是一刹,甘国公就暗自否认。
不行!
万一,这是官家欲擒故纵的圈套呢?
而且,这会儿主动自首,估摸着也不会有“减刑”一说。
但愿老天开眼,名单上没有甘氏一门吧!
更鼓三通,星子稀疏。
火燎长街,戈横通衢。
一缕缕火光,自大内向坊巷急速漫开,弓刀出鞘,甲叶铮鸣,惊得夜鸦扑翅,吓得巡铺噤声,戛然收声。
“封门!戒严!”
一声喝令,京畿重地,十步一卫,尽皆执矛披甲,佩刀肃立。
熊熊火光、森森兵甲
火把连绵,几乎照彻了汴京。
经济日益繁荣,大周并无真正的宵禁一说。
名义上有宵禁,但实际上是名存实亡,并不宵禁。
也因此,一些勾栏瓦舍、茶肆酒楼、戏楼茶园,几乎是灯火彻夜长明。
不过,今日注定是例外。
浚仪桥,令国公府。
丈许木几,摆着几道小菜、几壶小酒。
以甘宁、罗义为首,十余纨绔子弟围聚在一起。
他们,在等结果!
就在这时
金铁交戈,甲胄相碰。
十余纨绔子弟,齐齐一震,连忙走出去,透过门缝观望。
却见千百禁军,五步一人向外铺陈,自有禁中特有的肃穆之气。
“这——”
安宁侯次子陈彪望了两眼,不免紧张起来,低声道:“怎么来了禁军呢?”
“这不废话?”
甘宁连连皱眉,驳斥道:“大相公遭到刺杀,禁军岂能不戒备森严?”
大相公遭到刺杀,无论功成与否,禁军都肯定会森严戒备。
这不稀奇。
“唉!”
“就是不知刺杀成了没有?”平凉伯次子李宥注视过去,一脸的忧虑。
其余纨绔子弟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面上尽是忧虑,患得患失。
刺杀大相公,这可是一等一的重罪。
事实上,就在罗义“献计”不久,心头就暗自有些后悔了起来。
可惜,不巧甘宁定下规矩,让纨绔子弟一齐设计杀了秦州的一位五品同知,以此作为“投名状”。
五品红袍,即便是地方官,理论上也是入了“高官”行列的人。
这种官阶的臣子遭到袭杀,一样是罕有的重罪。
这一举措,算是彻底焊死了纨绔子弟们的退路,唯有一头走到黑。
“大相公就算是文韬武略,也一样是一条命。”
东昌侯次子秦彦眼神闪烁,徐徐说道:“以有心算无心,十人一齐刺杀,大相公定是在劫难逃!”
索性,三更半夜,视野相当之差,就算是秦彦眼神异样,却也无人察觉到半分不对劲。
当然,就算是白天,也未必有人可察觉到不对劲。
毕竟,策划刺杀大相公,有着些许紧张也实属正常。
“言之有理。”
令国公次子罗义附和道:“以罗某之惊天智慧,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大相公定是十死无生。”
几句安抚,十余纨绔子弟心头皆是安定不少。
“有人走动巡查,都低声些。”甘宁皱着眉,嘱咐道。
禁军巡查,引起注意可就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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