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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跪拜,官吏则是持手一礼,垂手躬身:“拜见阁老!”
从头到尾,仅是一声大喝,无论是商人亦或是官吏甚至都来不及观望“江阁老”在何处就连忙行礼。
名望之威,可见一斑。
“哒,哒,哒!”
轻微步伐声响起,约莫过了十息。
司衙正门,恍惚间有两道紫袍身影并列,其中一道抬了抬手,平和道:“免礼。”
官吏、大商相继正身。
不过,相较于官员而言,不少商人都是垂手低头,不敢抬头直视,生怕被视为心无敬畏。
当然,偶尔也会有商人低着头“不经意”的仰视。
毕竟,三十岁就入阁拜相,治政天下,三十一岁主持变法,执掌大权的人物,着实是惹人好奇。
要是真的见到了江阁老的样貌,日后就算是吹牛也有的吹。
司衙正门。
江昭负手伫立,平静向下扫视。
十息左右,徐徐道:“江某特来银行,主要为了存钱。”
“不过,难得相见,就给几句话告诫吧。”
百十禁军、小吏连忙走出,一一列于主道两侧,传递阁老之言。
从头到尾,千百位商人齐齐俯首。
“一,摆正位置。”
“二,摆正态度。”
“如此,但凡江某为官一日,新政存续一日,尔等就可行商一日。”
“一旦新法可成,官吏治政,百姓种田,工匠专研,商贾挣钱,自可一片安居乐业之景象。”
两句话说完,江昭负手徐行,就此离去。
“谨记阁老教诲!”
千余大商,齐齐一拜。
“这…这是何意?”有人不解。
“摆正位置,就是让商贾就干商贾该干的事情;摆正态度,就是让大族规规矩矩的清丈土地。”
有人低声道:“要是新法可成,大族起码能有几十年好过日子。”
不少人面露恍然,连连点头。
“噹!”
一声钟响,上下齐寂。
章衡一袭紫袍,缓缓走出,徐徐道:“就此,开始存钱吧。”
……
百步之外,江昭回望一眼,摇了摇头。
特地来告诫大商,无非是两个目的:
一,减小新政阻力。
二,表达自己对大族的态度。
阁老,也有要交差的一天啊!
……
东华门外,茶摊。
几人聚拢,默默饮茶。
“大人,真的可能行吗?”一名颇为富态的茶商面色迟疑道。
今日,他远远的见过江阁老一面。
那仪态,那威势……
只能说,不愧是百十年来唯一一位带着大周开疆拓土的人,极具古先贤之风范。
说是“天人”,也并无不可。
直觉告诉他,即便是偷袭,可能也整不过那一位!
盐铁司郎中陈襄面色一变。
队伍里面有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事?
“爱干不干,反正不是老子亏钱。”陈襄低声叱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刘栖,说什么胡话呢?”
“怎么不可行,挤兑钱铺又不是什么难事。”
“该干还得干啊!不然,可就得难受几十年。”
余下几人,连忙出言驳斥。
他们可就指望着挤兑银行,然后让盐铁司的人上奏,取消相关政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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