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三年,苏洵病逝,苏轼、苏辙二人辞官为父丁忧。
至今,已有三年之久。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政局动荡着实不小。
两人丁忧之时,官家尚且是先帝赵祯;两人除服入京,官家已然更替为五位宗室之一的赵策英。
涉及君位更替,政局大幅度动荡,注定是有受害者与受益者之分。
韩章、江昭一脉,从龙夺权,无疑是受益者一方。
也因此,苏轼、苏辙二人却是错失了不少政治红利。
准确的说,两人错失了两波政治红利。
一波是官家登基,缺少可用之才的“人才红利”,一波是开疆拓土的政绩红利。
章衡、章惇、曾布等人,无一例外,都连着享受了人才红利与政绩红利。
章衡,从转运使擢拔为礼部左侍郎,正四品迁正三品,考虑到地方官与京官的差距,这其实是连拔三级。
章惇、曾布二人,从五品知州擢正五品郎中,都是连拔两级。
除了翰林修书、授官的六年以外,两人仅仅下放六七年而已,已然是正五品,擢拔得可谓相当之快。
除此以外,薛向、沈括、韩嘉彦等人,也都或多或少享受了两波政治红利。
相反,苏轼、苏辙二人则是无奈错失。
以惯例论之,两人除服入京,大概率都会恢复原职,也即地方上的从五品知州。
好在,两人恰好遇上了官家登基以来的第三波政治红利——变法!
樊楼小聚一过,江昭执笔一划,两人就此便任职京官。
苏轼入工部任从五品工部员外郎,苏辙入户部任从五品户部员外郎,都相当于擢了一级。
内阁大学士擢拔五品小官,自然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如此,约莫过了六七天,便是五月二十五。
这是官家的寿辰。
不过,可能是考虑到变法的缘故,亦或是为了节约解决“冗费”的问题,官家寿辰并未大操大办,甚至严令禁止地方官吏入京呈献“供品”、“祥瑞”,仅仅是宫廷内部设宴庆贺而已。
除了太皇太后、皇后、皇子、皇帝舅舅、近支宗室,以及寥寥几位大臣以外,别无他人。
如此,六月、七月.
八月初三,阴。
浚仪桥,通衢长街。
作为京中赫赫有名的长街之一,毗邻太府寺,常居者不乏皇亲国戚、贵胄子弟,自可谓名副其实的繁华之地。
甚至,就连官家的舅舅沈从兴也是常居于此。
甫入主道,方砖铺地,宽逾百步,金铺连甍,钱肆鳞次,车马辐辏。
金银、珠宝、药材、锦缎、漆器连绵成铺,肉、米、炭、盐近乎堆成小山,无一不是富贵景象。
朱门遍布,铜环连片,堪称贵不可言的具象化。
仅是粗略的一览,就可让常人心惊不已。
不过,今日有些不太一样。
今日,轮到了贵胄子弟瞠目结舌!
无它,内阁颁下政令,于浚仪桥设立银行。
通衢以左,十余道正门大开,凡银行官署,连绵不断,一眼望不见尽头。
粗略一观,却是以朱漆铸门,上悬朱漆长匾,刻有“大周通汇银行”几字,古朴苍劲,雄浑庄重。
檐角之下,自有一道青铜告牌悬挂,森然昭示曰:凡涉及专营生意之大商,立存五万贯钱以作担保;凡万贯以上兑款,呈三十日奏牍;万贯以下立兑。
银行正向,脊首成行、饕餮钉帽,狴犴衔环,不时有禁军持矛走动,扫目巡视,亦或是按刀肃立,五步一人。
甫入正堂,立着些许三尺梨木长台,镂空木窗,皆是雕作“卍”字,以此隔断书吏与商人。
更有单独设立的“户部”、“大理寺”字样,立于一侧,有专人侍立。
一切,可谓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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