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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之上,茶铺、酒肆、食摊、勾栏、书坊、瓦舍、尽皆有之。
不时有书生几步跑过去,买得几份报纸,三两友人聚在一起,议论不止。
亦或是茶铺、食摊上的散客,几人买上一份,凑在一起观阅,不时指指点点,议论时政。
两道新闻,传扬不断。
不一会儿,便唯余两种声音。
一种是称颂内阁大学士江昭肚有容人之量,唯才是举。
一种是议论变法的声音,以支持变法、认为变法是良策为主。
究其缘由,自是因考成法与百姓无关。
从旁观的角度讲,百姓肯定是偏向于让官员吃一点苦头。
毕竟,谁还没吃过老爷们的“官威”呢?
难得有人能治一治官员老爷们,那自然是乐见其成。
除了百姓热议以外,官宦门第一样是暗中热议。
官家一句话,连贬十余人,着实是慑住了文武百官。
江阁老的那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更是残暴不已。
偏偏,这还真就是实话!
自先帝执政以来,取士名额一下子就增添不少,单是进士功名的读书人就有足足三四千人。
要知道,举子考进士的概率可是百中取三。
举子功名究竟几何,从中自可窥见一二。
几万,乃至于十万举子!
举子都近乎海量,秀才呢?
秀才,更是数之不尽。
当然,以秀才的功名,肯定是没资格入仕为官。
但,任一无名小吏总没问题吧?
真要论起来,天底下还真就不缺向往“体制内”的人。
不单不缺官,也不缺小吏,不缺读书人!
也因此,反对变法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不少。
究其缘由,无非是连贬十余人震住了不少反对的人。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连贬十余人,重要的是官家态度之坚!
十余位五品朝臣,说贬就贬,没有半分迟疑。
太残暴了!
若是先帝执政,估摸着反对变法的人早就跳出来喧嚣不已。
但,偏生官家名叫赵策英。
官家一怒,连两浙路都一拆为二,贬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要是真的敢跳出来,是真的会被贬!
天底下,真正的天生的“保守派”终究还是少数。
为了护住官帽子,自是没人敢跳出来。
一时之间,上上下下,或震撼,或沸腾,议论不止。
熙丰二年,五月十七。
芳菲浸染,雨润千花。
中书省,政事堂。
六位内阁大学士,相继入座。
昭文殿大学士韩章垂手闭眼,作酣睡状。
左首,江昭执笔,不时书写政令。
公堂上下,寂寂无声。
“哒!”
笔锋一滞,搭在砚台上,江昭向下望去。
“老夫头昏,这两道有关新政的文书,就让子川说吧。”两道文书传给弟子,韩章睁开眼睛又闭上。
江昭恭谨点头,取过文书。
“江某简单说几句。”
“第一道奏疏,为国子监祭酒薛向上呈。”
江昭打开手中文书,徐徐道:“自三月十一至今,国子监刊印了十三次报纸,累积售出十九万三千二百一十七份,相当于一次刊印卖出一万五千份左右。其中,有三千余份刊印过量,算作亏损。最终,报纸售卖合六千余贯钱。”
“薛向上奏,希望为国子监上上下下大小官吏赏钱,一人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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