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相合。”
王安石上报道:“九位钦差中存活的余下两位,也都认出了几人就是纵火真凶。”
“王某特意让人审讯了淳安县令钟慎,此人的确是事先不知钟尤纵火行凶一事。”
“单从作案动机上讲,也的确唯有无知竖子,敢火烧钦差。”
几位主官相视一眼,皆是一诧。
无知竖子担心老父亲官位不保,纵火行凶
这个理由还真就站得住脚!
毕竟,但凡大一点的官,就几乎都没有杀钦差的动机。
即便是安抚使陈继,也是一样。
说到底,就算是九位钦差真的查到了两浙路官官相护,陈继也就贬官而已。
堂堂一路封疆大吏,上头有内阁大学士护着,绝对存在一定的“容错率”。
反观火烧钦差,贬官仅仅是下限,上限几乎是不封顶。
“杨武案呢?”江昭问道。
相比起火烧钦差,杨武案仅仅是添头,卷宗他还没来得及观读。
“杨武、毕氏实为屈打成招。”
“仵作验了死者葛连的尸身,并未有中毒痕迹,更偏向于疾病发作。”
“有医官认为,可能是霍乱病。”王安石持手一礼,禀报道:“恰好,淳安县有过十几起霍乱病。”
“霍乱病?”江昭了然。
所谓霍乱病,也即瘟疫。
天热之时,若是饮了脏水就可能染病。
初时以腹泻为主,渐渐转变为呕吐,上吐下泻,肌肉痉挛,抽搐而死,属于是典型的短期衰竭死亡病症。
沉吟着,江昭摇摇头,也不深究。
反正,杨武案必须得是“冤案”,这是舆论导向的结果。
“既如此,如何定罪?”
江昭平和一笑,向下望去。
最终,注目于左都御史滕甫。
官家特意让两浙人下两浙路审案,要么就是让他安抚百姓,要么就是让他挥刀子。
安抚百姓是做“好人”,挥刀子是做“坏人”。
有着内阁大学士担任主审官,谁做好人,谁做坏人,自是一目了然。
滕甫暗自一叹。
自从上一次,江昭点了他,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定位”。
但,有什么办法呢?
反抗不了的!
更何况,当刀子的机会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干了脏活累活,肯定得有补偿。
“以太祖年间冒充钦差一案为准,更重。”滕甫答道。
“好,拟出章程来。”
江昭满意点头,说道:“三日以后,公开审案,滕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诺。”滕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