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冠、红抹额、灰紫窄袍、披灰黄大虫皮,典型的吐蕃服饰。
可惜,蛮夷就是蛮夷。
即便是首领,也没有半分仁者气度。
三四百人注视,董毡不禁身形一滞。
一时间,心头涌动,腾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难受。
谁承想,统辖三州之地、百十万子民的吐蕃王,竟是沦为了阶下囚呢!
为了苟且偷生,甚至得效仿颉利可汗,于众目睽睽之下献舞。
颉利可汗心中之苦,终是感同身受。
短暂迟疑,董毡长叹一声,面上挂起笑容,大步走进。
“董毡,你要献舞?”
赵策英精神大振,一身酒气尽去。
太宗文皇帝有颉利可汗献武,朕亦有吐蕃王献舞!
董毡下拜,重重一叩:“相传,颉利可汗敬重唐太宗,由此为唐太宗献舞。”
“小臣一生,最是敬重皇帝陛下,不知皇帝陛下可否允准,让小臣效仿颉利可汗,为皇帝陛下献舞?”
哟呵,挺会说话啊!
江昭瞥了一眼,不禁抬眉。
这话,可不就是说“皇帝陛下就是小臣心中的唐太宗”吗?
果然。
丹陛之上,赵策英抚膝端坐,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甚至,就连紧闭着嘴巴,也根本掩饰不住嘴角的上扬迹象。
“准!”赵策英满意点头,大笑道。
董毡,的确是识时务者。
大殿之上,钟磬齐鸣,董毡踏节而舞
一角,几位史官轮流书之,笔耕不辍。
御书房。
除了太监、宫女以外,唯有赵策英、江昭二人。
“官家。”
一道半铜制虎符掏出,江昭双手捧过,呈递上去。
百官庆贺,从午时贺到了戌时正二十点,足足持续了三四个时辰之久。
庆贺结束,百官退场,顾廷烨、王韶、张鼎、郑晓等人相继告别,都出了皇宫。
作为主帅,江昭却是得单独留下归还兵符。
“哈哈。”
赵策英爽朗一笑,随手取过虎符,丢在木几一角。
“董毡此人,不愧是吐蕃首领,舞姿实为朕生平仅见。”赵策英抚掌大笑道。
庆贺不久,董毡就主动献舞,约莫跳了两炷香。
其实,这会儿距离董毡跳舞已有三个时辰之久。
但是吧,余韵挺足,回味悠长。
直到此刻,赵策英回想起来也还是充满兴奋。
江昭淡淡一笑,不做言语。
约莫十息,赵策英咳嗽一声,笑意微敛。
“董毡此人,的确是识时务者。”
“既然董毡伏低做小,也不好杀了他祭太庙。”
“古时,颉利可汗为唐太宗献舞,太宗文皇帝大喜,并未处死他,而是封以官职,囚于长安。”
“朕不若就效仿唐太宗,封董毡为忠勇将军,长居汴京。”赵策英徐徐道。
“陛下圣明。”江昭附和道。
西宁、湟、廓三州已经纳入大周版图,董毡一生囚禁于汴京,也不妨事。
“可惜,董毡仅是吐蕃小邦首领,难与颉利可汗相媲美。”
赵策英眺望远方,目光微凝道:“有朝一日,要是让辽国皇帝为朕献舞,方为千.”
“方不辜负先帝之厚望,朕也有颜面见太祖皇帝,列祖列宗。”
自从生擒了董毡,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与千古一帝的共通之处,颇为兴奋。
说着,赵策英望向江昭,目光灼灼,尽是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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