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工部倒是还能榨一榨。
“河道疏通也得耗费百万贯。”工部右侍郎周孟阳领会意思,出声插话道:“既然都是兴修水利,不若工部的钱拨出一百万贯单独修建淮南东路的水利。”
说着,他望向工部左侍郎杜系。
都是工部侍郎,其中门道,他比谁都清。
说法,也换成了工部的钱。
既然是工部的钱,修建福建路是修水利,修建淮南东路也是修水利。
赈灾是户部的职责,工部拨五十万贯赈灾,那是吃亏,一些急需政绩的工部官员可能暗自不满。
可单纯的兴修水利,那钱财就还是工部在消耗。
对于需要政绩的工部官员而言,无非是换了个地方干活而已。
而且,灾区修建,更容易出政绩。
“这”工部左侍郎杜希面色一沉。
拢共就两百万兴修水利,已经拨走了起码五十万赈灾,要是再拨给淮南东路一百万,那福建路可真就连喝汤都难。
“工部掌天下水利工程、交通建设,两京一十四路都得顾忌。”
杜希缓缓道:“淮南东路水患,实为天灾。不过,既是解决了粮食问题,百姓就可安心耕种。水利一事,或可招选能工巧匠,召集百姓,疏通河道即可。”
相比起兴修水利,单纯的疏通河道,无疑是耗费极少。
甚至,可能都不到兴修水利的零头。
缺点就是上一场大雨已经冲刷掉了绝大部分防护,单纯的疏通,河道防护肯定算不上好。
来一来大雨,可能更遭殃。
“彼其娘之,江侍郎已经说了,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兴修水利,三者齐备可安黎民。堂堂工部左侍郎,听不懂人话吗?”左副都御史吕溱骂道。
他是真正的耕读起家,自小吃过不少苦头。
有机会给底下人争取点活路,他肯定要竭力争取。
而且,大肆兴修水利的机会可不多。
百万贯级别的财政,已经是大周税收的几十分之一。
单纯的用作某地兴修水利,不太可能得到同意。
如今,来了水灾,自是得借机修一修。
上次大肆兴修淮南东路的水利,可能都是立国之时的事情。
彼其娘之!
杜希愣住了。
“有辱斯文!”
这什么素质啊?
“有辱朝纲!”杜希怒斥道。
丹陛之上,官家赵祯缓缓睁开眼睛。
吵到这一步,大致结果已经出来。
作为君王,哪怕他有心赈灾,也得考虑户部的财政问题。
毕竟,动不动就是几百万贯,可不是小数目。
此外,他也不可能亲自下场跟户部讨价还价。
君臣争利,非常不利于君威的建立。
如今一吵,既然户部妥协,能够给予支持,那他就可定性。
至于工部?
如工部右侍郎周孟阳所言一样,既然不涉及跨部门的拨钱,那就是工部内部的事情。
除了拨给淮南东路赈灾的五十万贯钱,余下的一百五十万贯余钱,已经固定了就是用在工部。
这一点,作为君王,他也可给出决定。
官家睁眼,几位有意争吵的官员齐齐一静。
“事涉百万黎民,户部便更改预算,拨一百五十万贯买粮赈灾。”
“淮南东路,百姓免税一年。”
“此外,工部预算单独拨百万贯兴修水利。”
两句话,让蔡襄、杜希、王陶三人面色甚是难堪。
户部拨粮不是重点,重点是工部着重拨百万预算建淮南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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