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在巨响中崩裂!碎石如雨!
刺耳!永不停歇!伐木机锯齿切割木头的尖锐噪音!滋啦——!滋啦——!
粗暴!毁灭性!开矿爆破的恐怖巨响!轰!!!轰!!!
机械的咆哮!引擎的轰鸣!突突突!突突突!
这些声音粗暴地、蛮横地撕裂了山谷原有的和谐韵律!像无数把生锈的锉刀,疯狂地刮擦着整个世界!
图额猛地睁开眼!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骇!
愤怒!如同火山在胸腔积聚!
还有一丝…面对未知巨兽般的茫然无措!
山谷的自然韵律被彻底打乱!风声变得暴躁!鸟兽惊惶不安地嘶鸣逃窜!草木枯萎!
图额站在祭坛上,脸色铁青。他一次次举起骨笛,试图吹奏安抚的曲调。
但!刺耳的伐木噪音和爆破巨响,如同无形的屏障,粗暴地干扰着他笛声的传递!
纯净的笛声被污染了!变得滞涩、扭曲、充满杂音!
他吹奏出的不再是滋养万物的和鸣,而是…混乱、焦虑、甚至带着一丝狂躁的噪音!
受惊的兽群开始不受控制地狂奔!鸟群如同乌云般惊惶乱飞!
图额焦急的、被噪音干扰得断断续续的笛声。呜…呜…嘶…
狂躁混乱的风声!惊惶尖利的鸟兽嘶鸣!
远处伐木和爆破的噪音,如同永不停止的背景鼓点,持续污染着一切!
图额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浸透兽皮!
挫败感!力不从心的愤怒!
守护者的尊严被践踏的屈辱!
连续的暴雨!山体在持续的爆破震动和失去古木根系固土作用下,变得异常脆弱!
巨大的、裹挟着泥浆和巨石的恐怖山洪,如同挣脱锁链的恶龙,从高处咆哮着冲下!
目标直指山脚下的部落聚居地! 简陋的木屋、惊恐奔逃的人影、哭喊的孩童…
图额目眦欲裂!他站在祭坛最高处,迎着倾盆暴雨和毁灭的洪流,将骨笛死死抵在唇边!
他用尽全部的生命力,所有的愤怒、不甘、绝望,吹响了骨笛!
笛声不再是沟通,而是…命令!是强行操控!
试图用声音的力量,命令山洪改道!命令巨石停驻!
骨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到刺穿灵魂的厉啸!充满了毁灭的意志!
但!这操控的声音,在暴雨的嘈杂、山洪的咆哮、以及远处依旧隐约传来的机械噪音干扰下…彻底失控了!
笛声非但没有阻止灾难,反而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狂暴的音波在山谷间疯狂折射、共振!
轰隆!!!更大规模的山体崩塌被诱发!
受笛声刺激彻底疯狂的兽群,红着眼,掉头冲向了本就混乱不堪、试图逃命的部落人群!
惨叫声!骨头断裂声!房屋被冲垮的巨响!瞬间将整个部落淹没!
图额站在摇摇欲坠的祭坛上,浑身湿透,如同石雕。
他手中的骨笛,笛身沾染着溅落的、滚烫的鲜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族人的。
他看着脚下瞬间化为地狱的部落,看着在洪水和兽群践踏下挣扎、消失的族人…
他的眼神,从极致的愤怒、到难以置信的茫然、再到…彻底的空洞和死寂。
最后,他缓缓举起沾血的骨笛。
没有再看脚下的炼狱。
目光投向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的灰暗天空。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吹响了…
一曲蕴含了所有悲恸、所有绝望、所有愤怒、所有自责的…葬歌!
笛声呜咽,如泣如诉,穿透雨幕,在山谷间绝望地回荡。
然后…
祭坛在他脚下轰然垮塌!
图额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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