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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太感慨道,“这人呐,贵在自知。有钱有势的时候,就该做有钱人该做的事,贫贱落魄时,就该做穷人该做的事。”
楚鸾也跟着笑了:“祖母说的有道理。”
楚唐氏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未曾读过书习过字,却能自个儿悟出这等道理来。《中庸》有云“素富贵行乎富贵,素患难行乎患难”。
她把那一大抱蒲公英,打井水清洗干净。
推开厨房柴门,迎面就见得一个破土灶,灶上盖着一个草盖,蒸腾出滚滚的白热气。揭开草盖,里头是正在煮的糙米粥,泛黄的陈糙米,与麸皮一起煮。
所谓陈年糙米,就是搁了数年泛着霉味儿的劣质粟米,里头混杂着砂砾、鼠屎。
处理起来很麻烦,也不好吃。一旦发霉就有黄曲霉素,肝毒性强。
楚鸾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21世纪一日三顿随便吃的白米、细白面,到了古代,只会出现在财东地主、富户乡绅们的餐桌上。
“糙米粥做晚食,没有干的,难怪楚家人都瘦得跟麻秸秆儿似的。”
她把粥端到春台上,添了些柴火,舀了干净的山泉水入锅,把蒲公英码放锅里,另取了个草盖盖上。
开始熬煮消炎的蒲公英水。
总不能让谢云鹤用一双伤痕累累、发炎化脓的手,天天来家里帮忙做农活儿吧。这是招了个女婿,又不是招了个奴隶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