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接过圣旨,只见上面写着:
“薛仁贵平龟兹有功,晋封平阳郡公,即刻班师回朝。”
他望着圣旨上鲜红的玺印,突然想起七年前离开长安时,李承乾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说:
“安西就交给你了。”
“回朝?”
薛仁贵笑了,将圣旨递给老墨家弟子,
“你帮我回禀陛下,薛仁贵走不动了。
就让我留在龟兹,看看明年的番薯,能不能结出甜果子。”
信使还想说什么,却被薛仁贵的眼神止住了。
三个月后。
薛仁贵穿着件粗布麻衣,和幸存的百姓一起插苗。
老墨家弟子推着新造的水车,水流顺着沟渠淌进田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城墙上,新的唐旗在春风中舒展,旗面上的“唐”字被阳光晒得愈发鲜艳。
有个西域的孩童跑过来,手里捧着颗刚挖的番薯,递到薛仁贵面前。
“大人,甜吗?”
孩童的眼睛像孔雀河的水,清澈明亮。
薛仁贵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望着漫山遍野的番薯藤,突然想起秦武,想起那个失去孙子的老汉,想起所有为守护这片土地而牺牲的人。
“甜。”
薛仁贵的声音有些哽咽,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