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性命验明了真伪。现在出现的这尊只是当年没有彻底死透,如今卷土重来,窃占了九鲤神位的邪神‘晏公’!”
刘余安说道:“叶文龙那边也跟的很快,宣布闽教的上神保生大帝已经知晓了有邪神祸乱九鲤教区,特下神谕派出另一尊神祇清水祖师前来镇压,拨乱反正,拯救苍生。”
刘余安说到此处,话音突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而且官首衙门还说,这些年来,九鲤派所有信徒积攒的‘神眷’都被这尊邪神给窃走了。信徒如果想追回损失,唯有坚定信仰,驱逐邪神,方能重得‘神眷’。”
杜煜闻言点头道:“这个叶文龙倒比王兴祠要聪明,知道什么才是最能吸引信徒们关注的重点。”
“是啊。”
作为执掌一村的布道公,刘余安对此深有同感。
神祇的死亡,或许只会让普通信徒感觉悲伤。
但如果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神眷’被盗,那可就会激起众怒了。
叶文龙这一手,等于是把这些普通信徒心中的‘怒’给勾了出来。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老杜你说,这三方说的这些话,骗一骗普通信徒还有可能,那些上了道的正式教众难道也这么单纯?真相信九鲤老爷已经死了?”
在九鲤派内部,最能打的必然是营将府的护道人,其次则是官首衙门的收俸官。
同时,这些上了道的正式教众,才是何九鳞在意的‘镇物’。
如果拉拢不了这些人,何九鳞依旧难以占据优势。
可现在他亲自显了灵,却好像还是没能动摇王兴祠和叶文龙的地位,并没有多少正式教众易旗倒戈。
“一边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神祇。一边是自己朝夕相处,给自己气数拿,给自己命途走的顶头神官。在这种真假难辨,却随时有可能身死道消的危机时刻,换做是你,你怎么选?”
杜煜一句话便将刘余安问的沉默。
“如果是我,我会跟着自己最信任的人走。”
杜煜缓缓道:“如果输了,那自然不用说。可要是赢了,那神官为什么就不是神祇?”
输了是造反,赢了便是平叛。
刘余安将自己代入其中,便感觉呼吸沉重,浑身发寒。
神道的‘邪’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人道的‘贼’也令他大开眼界。
这么看来,自己地道的‘招兵买马’,跟这两道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既然大家都出招了,那咱们也该动一动了。”
杜煜冲着刘余安微微一笑。
刘余安脱口问道:“怎么动?”
“当然是哪里的钱多,我们就动哪里了!”
杜煜转身走回桌边,伸手指向一处位于官首衙门和县庙中间的建筑。
“这里就是九鲤派存放登神纲的礼库。”
刘余安闻言震惊:“你怎么知道礼库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是罗三途知道。这王八蛋诱拐老沈对叶文龙下手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稍稍威胁了几句,罗三途就自己老实交代了出来。”
看着面前面带笑意的男人,刘余安心头忽然感觉一寒。
自己在正东道卧底这么长时间,不说城府有多深,眼光有多毒辣,至少像蒲泰那种人的心思,自己一眼便能看穿。
但是在杜煜的面前,刘余安却感觉自己稚嫩的像一头刚下山的小黄皮子。
连何九鳞、王兴祠、叶文龙这种人物都在对方眼无所遁形。
难不成被坑多了,真就能长出这么多的心眼子?
“罗三途背后应该还有人藏着,要不然他一根‘青竹杖’还没这么大的胃口。”
杜煜自语一句,随后摇头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没胆子亲自下场,就只能靠边站,看别人的脸色捞一点剩饭。”
刘余安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那沈爷呢?”
“他有自己的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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