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处戒备森严的禁地,往日根本没有任何镇民敢靠近。
可今天晚上偏偏就发生了一件邪门的事情,竟然有人单枪匹马,正大光明的闯了进来。
“一个个瞎了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王松昂首睥睨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黑袍教众,手中举着一枚色泽鲜红如血的鳞片。
“我是县庙派来的收俸官王松,你们郑大人亲口告诉我制珠坊出了问题,所以我今天晚上要亲自进坊内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大的问题,能耽误县庙的年收!”
王松祭出了自己的尚方宝剑,可无奈对方根本油盐不进。
领头的黑袍教众虽然面上态度看起来恭敬,但是身体却不挪动分毫。身后的属下更是排成一列,宛如一面黑色墙壁,牢牢挡在王松身前。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把县庙的谕令放在眼里?!”
王松的咆哮声在夜风中传出老远,吸引了几乎所有护道人的目光。
“大人恕罪,我们也是职责所系。如果您一定要入坊查看,必须要有郑大人的陪同。”
面对对方的阻拦,王松的脸色变得铁青难看。
“你确定?”
“确定。”对方不卑不亢道。
“好,很好。”
王松怒急而笑,阴冷的目光挨个从面前众人的脸上扫过。
“我记住你们了,我现在就去找郑庆方,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九鲤县县庙能够代表九鲤老爷的无上意志,还是你们鲛珠镇镇庙的规矩神威更重!”
王松拂袖离开,走出没多远,突然似心有不甘般,回头又看了一眼。
“自己拖延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
王松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竟真的干出了掩护那个毛道命途潜入制珠坊的事情,简直是失心疯了。
可王松也没有办法,他对于沈戎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不配合,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尸首分离了。
“但是如果对方弄出的动静太大,那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难免也会引起郑庆方的怀疑。看来得想个办法,把郑庆方彻底钉死在这件事情上.”
就在王松盘算着该如何将自己从泥潭之中拽出来的时候,沈戎已经顺利进入了制珠坊。
其实对于沈戎如今的实力来说,根本就不用王松站在台前吸引注意力。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看透了王松的脾性,以及对方县庙收俸官的身份。
只要王松漏了头,那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自己摘干净。
如此以来,沈戎才能确保李家村的安全,不至于被自己所牵连。
随便找了个落单的教众掰断脑袋。
沈戎换上了对方的黑袍,手里提着一盏鱼灯,躲在二楼的一个阴暗处。
坊外夜色如墨,内里灯火通明。
从高处俯瞰而下,只见偌大的工坊内,足足数百个木质工作台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彼此之间相隔一米距离。
每个工作台前都端坐着一个疲倦的身影,双手掌心中托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鲤跃九章飨食规,第一句,念!”
工作台前方,一身身形魁梧的黑袍教众大声吼道。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数百名制珠工人开始齐声诵念一段截然不同的飨食规。
“九鲤老爷法驾在上,信徒在此发愿七请。一请用我五分穷命奉老爷”
汇聚的人声如惊涛翻涌,沈戎的眼中看见密密麻麻的神道气数升腾而起。
“二请抽我梁柱骨,铸您龙宫柱”
“三请剐我心头油,亮您沧海珠”
工人们用右手捶击着自己的心口,苍白的面容顿时胀红,似有鲜血要从毛孔之中喷溅而出。
“四请五脏震震饲珠魄,五请六腑战战献珠魂!”
整齐划一的脚步剁击着地面,仿佛在向那高高在上的神祇磕头叩首。
“六请恕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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