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暴虐的兽性。
沈戎的眉心中间赫然撑开了一道寸长的裂口,赤红的鲜血从中流出,却没有遵循常理向下滴落,而是沿着额头蔓延,如有人点血挥笔,勾勒出一道古怪的符箓。
这是什么怪物?!
疑惑未解,刀光已至。
铮!
纵野刀自下而上撩起,狂暴无比的刀光瞬间将胡诌的身躯彻底淹没。
“大胆!”
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喝炸响在耳边。
温热的血水泼了满脸,沈戎大口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寻觅那吼声究竟从何而来,就见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天旋地转.
下一刻,沈戎惊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座气象恢弘的庞大宫殿之中。
青砖铺地,龙柱撑殿。
鳞次栉比的座椅摆满两旁,恍若鬼魅的兽影在黑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拔天接地的神台,密密麻麻的牌位,从穹顶上垂挂而下的神幡上写着扭曲如蛇蟒的老黎文.
这里分明就是自己曾经来过的那座仙家庙宇!
一具被开膛破肚的赤狐尸体躺在地上。
此刻它若是还能睁眼,就会惊讶发现,沈戎额头上的裂口和符箓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暗红色的血污。
沈戎也在同时发现了这一点。
原本在自己体内兴风作浪的‘神道种子’,此刻蜷缩在命海深处,一动不动,似对自己此刻身处的这座幻境无比的恐惧。
“沈戎,你杀我弟马,戮我仙家,该当何罪?!”
沈戎循声看去,却只能看见一片浓稠如墨的黑雾,根本看不清说话之人的样貌。
嗖.
两根铁链自左右暗处飞射而出,将沈戎的双臂死死缠绕。
与此同时,一个熊头人身,打着赤膊的壮汉迈步走出,怀中抱着一把坠有红缨的鬼头大刀,似一名行刑的刽子手,立在沈戎的身后。
“胡五爷,此子是红满西的余孽,曾经也冒犯过我狼家,杀了他!”
又有声音响起,沈戎转头看去,只能勉强看到一道隐匿在黑雾之中的模糊狼影。
“他曾杀过我獾家弟马,而且不止一人,该杀!”
“他还欺凌过我犬家弟马,该杀!”
“还有我兔家子弟,也有人死在他的手中,该杀!”
“该杀!”
“该杀!”
控诉此起彼伏,一时间满堂竟都是喊杀之声。
可沈戎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咬人的狗可不会叫。
眼前这番场景看着骇人,可沈戎却分明闻到了一股子虚张声势的味道。
“行了,一个个都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来别人早就看穿了你们在玩什么把戏?还在这里叽叽喳喳,不觉得丢人现眼?”
忽然,有人冷笑开口。
说话之人的身份似乎也不低,见他发话,周围嘈杂的人声顿时为之一静。
“沈戎,你很聪明,看出了这里只是一座幻境,只要你不被吓破胆子,就要不了你的命。不过你也别太嚣张,你杀了那么多仙家,虚空法界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戎闻言,心头不禁升起一丝古怪。
对方这句话看似在威胁自己,实则却是提醒自己当下的所处的形势。
一场虚妄的幻境,不生惧,就不会死。
“胡九江,你这是什么意思?”
发出这句愤怒质问的,正是最开始那位喝问沈戎‘该当何罪’的胡五爷。
“没什么意思,五哥,我只是觉得小辈的恩怨,就得让他们自己来解决,不应该由我们来插手。这份冤亲债业,得让咱们胡家的子弟去亲手追讨回来,这样才不会损害胡家的威名。”
“你”
胡五爷虽然不满对方当众拆自己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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