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时间一分一秒流转,夜色如墨,元江的水面泛着微弱的月光。
    此时两岸的殖民地法军大部已经睡着,只留下少数警戒的岗哨。
    一路畅通的行军也让这些高傲的法军产生了懈怠,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些惫懒的散兵团土著军。
    在驻地上游的一公里处,三连长张福安带着12名弟兄正在岸边做着最后的准备。
    “脱!”
    晨曦前的气温是最低的,但这些汉子却没有一个犹豫,只留下长过膝盖的布裤,赤膊着上身,开始不断运动让自己里边的暖和。
    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临时打造的小型木筏,而这些木筏也不是给他们使用的。
    每一只木筏上面,都有一个炸药包。
    见众人准备得差不多,张福安看了眼时间开口:“我们都是沈团长跟白大爷的兵,你们每个人在郑县或者开封有自己的房子、田地,不少人还娶了媳妇儿,这些都是谁给的?”
    “沈团长给的!”众人齐声回答。
    张福安来到第一组的吴勇、老白面前:“知道为什么你们是第一组吗?”
    吴勇呲着嘴:“晓得,我媳妇儿子跟父母被沈团长接到了开封,家里分了40亩地,盖了房,每个月还有津贴,这时候我不去,总不能让王全那个雏儿先上吧?”
    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里,那个被叫做雏儿的王全满脸通红:“去你的,白大爷说了,等回去就给我说个媳妇儿,我可是攒下了好多大洋呢,娶娶个比你媳妇儿还要好看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张福安来到老白面前,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
    老白今年刚满31,但看上去快赶上白大爷的年纪了,黝黑的脸上全是褶皱,身上刺伤与枪伤看上去比脸上的褶皱还多,只见他憨笑着搓了搓手:“我家是平安镇的,全家老小都死在了那,沈总团长给我报了仇,没什么说的。”
    “哦,硬要说什么,那就跟王参谋教我们识字的时候听来的:两点一力就是办,两横一竖就是干。”
    “要是为国牺牲了,你们就记得,三五不好抽,给连长留着,我抽老刀啊。”
    说着说着,老白的话开始变多了,他冲着年纪最小的王全说道:“我在白大爷那儿存了点钱,就当你结婚的礼钱了。”
    话到这里,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倒不是大家贪生怕死,整个郑县最热闹的就是英烈纪念碑,每天都有老兵或是英烈家属去看望。
    纪念碑外的小集市也变成了一条街道,老兵酒馆、老兵茶楼、老兵旅社各种店都在那条街上。
    到最后沈复兴自己出钱买下整条街,平均分给几个团,现在已经成为了郑县城西生意最好的一条街。
    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只是老白这样,没了后的光棍,让大家有些戚戚然。
    张福安见气氛冷下来,连忙拿出酒来:“来来来,每人一碗,喝了暖暖。”
    老白举着碗一饮而尽对连长再次开口:“连长,再给一碗呗?”
    众人默不作声,没有反对。
    张福安又给老白倒了一碗,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老白吨吨吨干完把碗甩地上,直接推着小木筏冲进红河。
    “连长墓碑上别刻老白,我叫白炳!”
    老白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整个人与木筏便陷入黑暗之中,成为红河水面那若有若无月光中的黑点。
    张福安没有阻拦,而是声音冰冷的开口:“二组5分钟准备,三组待命。”
    此处属于红河上游峡谷区域,水流湍急,全段有26个急摊,流速在4-7米/秒,基本估算老白瞬游而下最快3分钟,最慢4分钟就会到达浮桥。
    所以5分钟内没有听到爆炸,第二组就必须出发,第三组同理。
    周化庆给了他张福安20分钟时间,如果第三组没有成功,第四组他就会亲自上,而且是三组六人一起上。
    必须确保完成任务!
    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后,周化庆就给白大爷去过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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