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只是扭过头去不说话,索性撕下来很多大小合适的纸条,放在画中的加百列脖子上,不断给它换着头玩。
人类的模样已经无法满足亚伦的恶趣味,他开始画了很多猫猫头,小猫和狮子都有,随后是蜥蜴、蛇等爬行类。
到了最后,甚至连可辨认的生物的形状都没有,头颅变得畸形起来。
最终一张停留在脖子上的纸条描绘的,已经是许多长满眼睛、四处飘散的触肢。
因为亚伦听父亲讲过,头足类和更早的原始生命,进食和排泄的造口是在一起的。
每次想到这一幕他就觉得可怕,像是为了报复加百列把自己解剖一样,亚伦最后为加百列塑造了这样扭曲的形象。
反正是自己画着玩,也不是在梦中,亚伦从未觉得这会有什么影响。
还不允许他随便画画不成?
“唉,我怎么开始掉头发了,你不是没把加百列带回来吗?”
老东西没能使唤得动亚伦,于是准备换个姿势躺着,一扭头就发现几根头发掉了下来,虽然没有前面带回事物直接掉落那样疼痛。
更像是普通的长发人类在床上翻个身就掉几根头发,挺正常的。
但是安达对这种意象很是警惕,瞬间眯起了眼睛,追问起来:
“说,你是不是故意偷偷藏了什么东西!”
亚伦摇头,眼神无辜:“没有啊,我本来倒是想把加百列带回来,但是醒来也不见踪影,这几天我也没做梦,你大概是老了,掉头发很正常。”
安达有些信不过,可是左右找不到什么证据,只好扭过头去,憋着气把自己睡着,也希望自己梦里能不能做出什么影响现实的事情。
儿子能做到的事情,怎么到了爹这里就做不到了?
小安这边终于成功稳定了炉火,把准备好的食材一股脑丢进去,就等着煮熟了吃饭。
闲下来之后,就来到哥哥身边,看着加百列一具身躯,居然有这么多头可以换,小孩子来了兴致,不免问道:
“哥哥,只换头,换的多了也就没意思了。不如把身体其他部分也划分开来,做很多零件,装在不同的袋子里。区分好身体组织之后,随机从里面抽出来一个,拼装在一起。”
“然后根据拼装的结果雕刻木头,就当是随机练习了。”
亚伦闻言,捏了捏小安的脸,喜道:
“我倒是没想到,只顾着摆弄这鸟人的头了。我下午就画出来更多奇形怪状的身体搭配,这鸟人自己就能变形来着,下次如果有机会见面了,就让它按照我们随机抽取拼凑出来的组合变化。”
与此同时,巴比伦国都。
国王尼布甲尼撒正在接见两年前和埃及大战回归的将军斯帕比恩。
不知道是泥砖还是什么材质堆砌的浅褐亮色高大立方结构从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宫殿外围一路朝内延伸,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工力。
在进入宫墙之后,所有的建筑瞬间收拢,缝隙之间挂满轻纱和旗帜,鲜草肆意生长在道路两侧,仔细还能听见清澈水流的跳跃声响。
顷刻间就将广场上的燥热隔离,即便进入宫殿未曾看见水到底流动在什么地方,也会顿觉有凉风习习扑面而来,神清气爽。
可见其建筑内部是被专门设计风道,加之引水和绿植的设置,好像给人一种正行走在绿洲之间的感觉。
穿过这片区域之后,就到了宫殿主事的大厅,王座就陈列在最高处。
斯帕比恩佝偻着身子跪倒,赞颂王的威名。
在他眼前,这位六年前继位的国王如今正处于青壮年巅峰,和他的国度一起成为这片区域最伟大的存在。
赫橙色的头发茂密,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只狮子神靠坐在王座之上,一只粗壮的手臂正撑起如同遍布雄狮鬃毛的头颅,下颌微微张开。
好像下一刻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衰老败弱的老将军生吃掉。
“辛苦了,埃及的财富不过如此,西进的路上都是些小国,不足为虑。”
尼布甲尼撒开口,语气和缓,但是老将军还是不敢抬头直视这位雄狮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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