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事后核实,跟你们单位核实、跟你们儿子儿媳单位核实。”
“继续统计!”
后面赵大红的声音就弱了许多:“油票,呃油票一共四五斤……”
“到底四斤还是五斤?”女治安员问道。
赵大红哭丧着脸说:“四斤,就四斤吧。”
白东风阴沉着脸走出治安所。
寒风卷着碎冰刮过他脸上,冰冷生疼。
他蹲在空荡荡的楼前,掏出烟卷以后却抖得怎么也点不燃香烟。
一切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搞不懂。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到了现在烂成破渔网了?
自家应该可以稳稳拿下钱忠国这套房子的,他当儿子装孙子的伺候那老东西,不就是为了拿下这套房子吗?
事到如今怎么房子没了,家也要散了?
统计结束。
治安队和突击队一起出发进入一小区。
此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几乎户户熄灯、家家入睡。
工人新村处处很安静。
于是随着老陈的声音通过铁皮大喇叭扩散向四方,就像夜里炸起了连环雷:
“各位国棉六厂工人新村的住户同志们请注意,各位国棉六厂工人新村的住户同志们请注意了!”
“白江山、白东风同志们家里搬迁,所有物品放在楼道口前头的空地上不翼而飞了,谁拿错了赶紧送回来,这不是小事……”
“这是阶级敌人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工作、是……”白江山抽空在旁边想上上高度。
老陈将他一把推开:“你闭嘴!”
有些人家的小孩被吵醒、吓醒,纷纷张开嘴哇哇大哭。
不少人家打开了已经熄灭的灯,骂声伴随着灯光一起出现。
老陈很头疼。
今晚自己要被骂惨了。
但他没办法,有人报案他就得办案,而且这次的事情确实有复杂性问题,只能硬着头皮来办案。
他继续喊话,锈铁皮喇叭口震得结霜的窗棂嗡嗡作响,有人家拉开窗户往下泼凉水:
“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家孩子刚睡着被你们吓醒了,上一天班好不容易想歇歇,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歇歇,结果你们立马把他吵醒,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类似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陈只好拿出自己在梁山路深耕三十年的威严,硬生生压制住居民们的怒火和不满,让他们还东西。
断断续续有人蒙着头捂着脸的将拿走的生活用品还回来。
赵大红看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
“老白,立柜回来了,这可是找你们厂里工会主任的关系买到的呢……”
“缝纫机回来了,这就好这就好,这可是我的宝贝……”
有人隔着老远把东西使劲一扔,一只印着牡丹花0的白瓷痰盂骨碌碌滚到冬青丛边,声音又吓醒了刚睡的孩子。
忙活到半夜,送回来的东西不少可最重要的钱和票没有送回来。
老陈眉头紧皱。
他估计钱和票是回不来了。
拿了别的东西可以解释一句‘以为他家不要了’,拿了钱和票的怎么解释?
再者钱和票上没名字,被人拿走自然就成人家东西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钱和票是藏在了大件行李中,这样找到谁拿走的大件行李就铐回所里审问。
结果赵大红一句话让他偃旗息鼓:“我我,我怕被小偷给偷了,把存折用小铁盒装起来藏在了一只破鞋里……”
白江山不甘心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全被人一扫光,还是被平日里笑哈哈的邻居们给扫掉的。
他愤怒的浑身哆嗦:“这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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