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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心里越难受。
“不行,这一千两银子不能白扔,我必须要赚回来!”徐康心中又生出一个主意。
他准备去敲诈张鲸一番。
……
近黄昏,一间供宦官休息的洗漱房内。
只剩下徐康与张鲸两人。
他们年龄相仿,乃是老熟人,但脾气不合。
曾有过数次口角,但随着张鲸在御前伺候的机会越来越多,已看不上徐康了。
“徐康,到底有何事啊?我最近忙着呢!”张鲸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哼!”
徐康冷哼一声,道:“张鲸,昨日你竟偷偷前往内承运库将先帝曾使用的一套五彩春宫瓷盘拿到陛下面前且不将此事记录到《内起居注》上,你可知这是何罪?”
“若让我干爹知晓了,直接就可以将你杖毙!”徐康说到“杖毙”二字时,将音调提得甚高。
当下,昨日的《内起居注》已经封存,外加徐康已派亲信在那里守着。
张鲸想要替换或修改内容,完全不可能。
听到此话。
张鲸两个狭长的眼睛眯成两条缝,缓了数息后,直接道:“你想要什么?”
张鲸迅速伸出五指,道:“简单,给我五千两银子,我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五千两银子,你还真是狮子大张口,你以为我是印钱的吗?”
“张鲸,别以为我不知,自打你年初伺候在御前,所得的差遣皆是有油水的肥差,外加还有一些向你行贿的官员,区区五千两银子,你怎会拿不出来?”
张鲸想了想。
“可以,你先回司礼监,我稍后便为你送去!”
“懂事就好!”
徐康走到张鲸的面前,下意识想要揉一揉张鲸的脑袋,但被后者迅速躲开了。
随即,徐康哼着小曲朝司礼监走去。
张鲸望着他的背影,口中喃喃道:“作死的傻货!”
……
小半个时辰后。
身在司礼监衙门的徐康并没有等来银票,反而等来了冯保令一名小宦官传来的一句话。
“无知蠢货,勒索同僚,自扇二十个耳光!”
于是乎,在两名小宦官的监督下。
徐康朝着自己的脸上又狠狠扇了二十个耳光。
扇完之后。
其嘴角带血,脸颊青肿,如同嘴里被塞了四个鸡蛋。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张鲸坏了规矩,他为何一下子挨了三十个耳光。
……
深夜。
徐康从床上爬起,越想越生气。
他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决定将此事揭露出去。
“伪造《内起居注》,此乃杀头之罪过,此事若让太后知晓,若让内阁四位阁老知晓,绝对会令司礼监杖毙张鲸!”
“冯老东西护着张鲸,显然是等着张鲸接替他,然后为他养老呢,我偏不让他如愿!”
“待揭露了此事,我不但没错,而且有功,不过就是令陛下有些不悦罢了,此举无罪!”
“沈侍读曾在内书堂讲过,宋朝时有包拯唾脸之谏,还有唐介的拦辇之谏,我……我要做宦官中的包拯、唐介、海瑞,对,我要成为宦官中的海瑞,揭露内廷中宦官之罪状,为了大明江山,为了祖宗礼制,不惜触怒龙颜!”
“我相信,陛下是英明的,他定然会重用我这样的宦官,张鲸,你必死!”
……
六月二十五日,近午时。
文华殿内。
小万历正在批阅奏疏。
冯保站在一旁辅助批红,张鲸站在下首伺候。
沈念以起居注官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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