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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雪腻书香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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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逼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闹得这样难看么?

    文秀闭了闭眼,在更多人即将站起来对岑听南投诚与表忠心之前,高声喝道:“我看谁敢带他走!”

    “哦?文秀姑娘又有何高见。这桩子糊涂账可是在你管家时出现的,怎么我这个新来的夫人愿意用相府的钱替你填上这幢糊涂账,你还不乐意了?”岑听南弯着眼,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将文秀激得牙齿根都快咬碎了。

    既已撕破脸,文秀也不肯给岑听南好脸色了:“他是不是真受了委屈还不知道,不查清怎么放人走,别到时候说我管家不力。夫人既有如此本事,便请夫人查明到底是哪里的帐对不上吧!”

    这话说来说去,还是想考验她管家算账的能力。

    岑听南不由得叹了叹气,这便是女子的无奈之处了。她们生在后院,长在后院,纵使挪去外头见了些风雨,可一旦移栽回后院,便又只见得到院子里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文秀缠着这一点不放,是因为她的战场在此处,她的能力在此处,她只想将岑听南拉至此处,再同岑听南一较高下。

    可岑听南为什么要接招呢?她又不是没有钱,完全可以请专业的账房先生来管账。她又不是没有势,只要她想随时能请更厉害的管事来当家。

    她只需要将所有东西都握在自己手中,掌握大势,何须亲力亲为?

    爹爹娘亲唤她汀兰,却从未真将她当做一株柔弱的汀兰来养。

    岑听南突然有点儿可怜文秀了。

    那点儿迎战的情绪也随之偃旗息鼓,销了个干净。文秀不是她,没有她这样好的出生,所以只能全力握住自己仅有的而已。

    不是文秀的错。

    岑听南抿了抿唇,有些心软。

    地上跪着的小厮却不乐意文秀的说法了:“什么叫我是不是真受了委屈还不知道!文秀姑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贪了铜子儿还告恶状咯?!”

    文秀压低嗓,急道:“闭嘴!日后再同你细说。”

    那小厮显是不信,重重哼一声膝行几步上前,叩首:“夫人明鉴!小的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全都是文秀……”

    岑听南这下最后半点气都消干净了,这文秀找来的同盟也如此不靠谱,半分听不懂话,还转头就倒了戈。若是她和顾砚时的同盟也这样脆弱不堪一击……岑听南只是稍加代入想了想,就快要被气晕了。

    文秀已经尖声叫起来,恶狠狠打断小厮道:“你们真当这女的是相府主人了?若咱们相爷真的尊重乃至倾心于她,怎么会大婚当夜将她扔在房中?!”

    “你们如今在这里讨好一个上月才让相爷名声扫地的女人,就不怕相爷回来后找你们清算?!”

    岑听南注意到,文秀一提到顾砚时,底下的人身子立刻抖了抖。

    这些人怕顾砚时?怎么会?他一个如此温和古板的人。

    “能不能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相爷为何要娶一个让他沦为笑柄的女人,自然是为了报复她!”

    “你们却在这里讨好相爷准备报复的对象,是嫌命太长了么?!”

    文秀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将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连岑听南都不例外。

    好有逻辑的一段话!若不是她是当事人,她差点都信了!

    玉珠显然被震得厉害,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忘记场合同玉蝶咬耳朵:“……好敢想的女的啊,她是不是这里不太好啊?”

    玉珠指了指脑袋,逗得最不苟言笑的玉蝶都弯了弯唇。

    那小厮眼睛滴溜溜直转,又哎呦一声扑向了文秀:“我的文秀好姑娘诶,您说的是,我这冤屈,还得夫人帮我主持公道啊!咱们夫人是个心狠的,不管下人死活,请文秀姑娘替苦命我说说话吧哎哟哟啊……”

    却被文秀一脚踹到地上,啃了满嘴泥。

    岑听南看了看燃着的香,这出闹剧已经耽误不少时辰,也是时候收场了,最主要的是她现在饿得很,也不知昨夜的水饺怎么这般不顶饱。

    琉璃见她捂着小腹按了按,轻声问:“姑娘,可要去厨房将早膳端过来用?”

    文秀立刻冷声道:“相爷今日不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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