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村的,哪里有什么坏心?不过是瞧着你们家娃儿生得俊,稀罕稀罕罢了。”
“我呸,我家娃儿用你们稀罕?”
李秋花抓着挨打媳妇家的男人,粗胖手指杵到了他眼前:“管好你家婆娘那张嘴,否则别怪我下次掰光她一口牙。”
她自幼搬猪杀猪,便是下地做了一辈子农活的爷们也没几个比她有劲的,几人见劝不动便一个个散了去,再不敢招惹这杀星。
随手拢了拢头发,又好生拍了拍身上灰尘,李秋花这才走到自家儿子面前将人抱了起来。
“娘亲带你去吃糖葫芦,回头馋死那帮碎嘴子。”
女人面颊上被人抓出好几道血痕,抱着儿子的时候却是满面笑意。怀中小娃娃见状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面上伤口,惹得女人哎呦哎呦喜得不行。
“谁说我儿是个傻的?我儿知道心疼娘亲嘞。”
李秋花癫着步笑得瞧不见一双眼。
“花啊,孩子没事儿吧?”
江大匆匆跑到村头,见李秋花抱着孩子喜笑颜开的这才放下心来,他手中还拎着铁耙,裤脚挽起沾了一腿的泥巴。
“你既来了便同我二人一起进城算了,我想着去给晏儿割块好料子,回头给他攒件棉衣。”
“小孩子长得快,衣衫不必做太好的。”
江大虽如此说着脚上却是奔着路旁的水沟而去,利落将腿上手上的泥巴清洗干净。
“有那银子不若多买些棉,回头袄子塞得厚重些也好御寒。”
“这也成,那今儿便买棉花,回头料子我回娘家寻我长嫂割一块去。”
江大闻言张了张嘴,本想说她不应再回娘家同兄嫂讨要东西,可看着自家儿子黑黝黝的大眼,江大抿唇涩然一笑。
“也成。”
他们做人爹娘的吃得差些穿得粗些没啥,小孩子娇嫩总要精细点。江大红着一张脸心中有种别样难堪,可为了孩子还是强忍着将这股羞臊压了下去。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往县里走,走了大半日才刚进了城。
“我去给晏儿买糖葫芦,你在这儿看着孩子。”
李秋花把孩子放到江大手中,夫妻二人一路劳累却是不曾让孩子双脚落地片刻。
“晏儿可是累了渴了?爹爹给你买碗糖水喝?”
说话间江大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还未曾喝过糖水呢。
糖是金贵物件,但他夫妻二人却是给孩子买过三五次。每每进城,无论是他亦或李秋花总会领着自家儿子吃些平日里吃不上的东西。
“等你娘亲回来,爹爹就带你去糖水铺子。”
李秋花举着个冰糖葫芦远远走来,小心翼翼将它捏在手中。
“晏儿吃,好吃的。”
红彤彤的山楂果子裹着金黄糖壳,凑到鼻尖的时候散发着淡淡麦芽香气。三岁的小娃娃看着眼前物件,许久许久不曾动弹一下。
“晏儿乖,你张嘴尝尝,甜的很。”
李秋花哪怕笑着的时候面容也显得有些凶,但她声音却极其温柔,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哄着怀中小儿,让他张嘴尝尝这金贵物什。
江大只抱着孩子憨憨笑着,时不时动动手臂为怀中儿子擦去面上点点汗意。
怀中小娃娃伸出手,轻轻推了推眼前的冰糖葫芦。动作间露出手腕上一抹红色胎记,瞧着好似个如意结似的十分喜庆。
“娘亲爹爹吃。”
那小娃视线略手腕红痕,眉眼中展露出一种似悲似喜之意
“啊。”
李秋花惊呼一声:“是咱晏儿开口了不?江老大,是咱晏儿开口了不?”
“是,是,是咱晏儿开口了。”
夫妻俩抱着孩子站在街头上喜极而泣,李秋花更是哭嚎得整条街的人都朝着她看来。
“我就说我儿不是个傻的,我儿这般乖巧懂事怎会是个傻的?”
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李秋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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