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那个呢?”苏敬仪察觉到眼前这个便宜老爹似乎怜弱的性情爆发了,当即握紧了木棍,逼着自己回想穿书的落差。瞬间不甘愤怒委屈,甚至绝望都齐齐涌上心头,他瞬间面色狰狞,双眸恍若秃鹫一般,剐着怒气冲天的苏从斌:“你打啊!打死我,跟卖掉我,没什么区别!”
“你最好再去生一个,否则敢对我藏藏掖掖的,我自己查清楚真相。别说给你捧灵送终,就是苏家的坟,我也敢挖!”
“不肖子孙算什么?不孝祖宗凭什么躺棺材里,凭什么受我的祭拜?”
苏从斌气得唇畔都直哆嗦。无数话语想要呵斥出口,可当看到眉眼肖似自己的苏敬仪,看着面黄肌瘦的苏敬仪,他又觉得自己喉咙是被火灼烧过一般,一开口就疼得厉害。
疼得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哑巴了吗?”苏敬仪仗着还没认祖归宗,仗着现在还处于自己主场的地位,撕心裂肺怒吼着:“要不去看看,看看那些在黄土里刨食的,看看那些身上还带着伤的村民?你鄙夷他们不懂法,可他们都知道要豁出去命给子孙争口气,争一线生机!哪怕王家村厚颜无耻的,可他们也知道齐心协力这个词怎么写!”
“你呢?”
“你不把问题说清楚,你琢磨着我可以好好跟那个抱错的相处?看着他身体健康,看着他温文儒雅,还是看着他备受你们宠爱?亲兄弟都有仇,为了钱都能挣个面红耳赤!”苏敬仪再一次感谢皇商苏家的设定,让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权势动人心弦的话语:“所以你要是不说清楚,侯爷你回去自己再生一个吧!我苏敬仪还有十亩田,饿不死。”
这一句句的,直击灵魂的叩问来袭,震的苏从斌脑中空白一瞬。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从斌感受到背后冷汗涔涔,感受到自己浑身似乎身处火炉之中,被一次次的炙烤着。
回过神来的苏从斌拿出绣帕擦擦额头的汗珠,抬眸四顾。就见苏敬仪再收拾行囊。
见状,苏从斌忽然间有些害怕,紧张兮兮的开口,却是有点装傻:“你收拾行囊,是要跟我回家?”
话语到最后,完全是恍若蚊蚋。
甚至脸都有些躁得红。
苏敬仪却是连头都没抬一下:“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把我逼急了,我直接一刀剁了,进宫当太监!反正你娘你藏藏掖掖的事情重要。我现在十岁了,去哪里混没口饭吃?”
“还有脸问我尊卑?你自己提祖宗都从开国尊贵开始说。你会让商户接近你好不容易的崽?”
苏从斌听得这声声依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语,他神色带着些挣扎。但最终,他望着摆放在行囊上的田契,只觉自己又再一次被狠狠的嘲笑了。
是他这个家主不顶用,所以……所以没有人信任他!
苦笑着,苏从斌喑哑着声,缓缓将自己举起的手扣在苏敬仪的肩膀上。感受着粗粝的麻衣,感受着麻衣下摸得到的锁骨,他缓缓弯腰与苏敬仪四目相对,道,“你祖母——”
苏敬仪哦了一声。
“她膝下三子,我是长子养在夫人名下。你的二叔苏从武让她难产,她也略有些不喜。唯有老幺儿苏从文,是她被扶正时所孕,是她眼里的好福星。因此格外偏爱。”苏从斌眼角余光望着田契,带着些苦笑解释十年前的兼祧闹剧。
“所幸你娘怀孕被诊断男孩,而你长姐又成功入宫。外加帝王不喜宠妻灭妾。到底止住了兼祧一事。可到底这事曾经发生过,我的姨娘,你四姐的生母蔡姨娘,害怕长房的爵位真被三房继承。到时候她的女儿出嫁,都……都……”
一提及被查到的所谓真相,苏从斌狠狠抽口气,才咬着牙逼着自己说出口:“害怕她女儿出嫁无依靠。所以盼着柳氏生男孩。于是她自请去伺候柳氏。而你虽然是男孩,可因为早产,身子骨孱弱。看着养不活。所以,蔡姨娘便设法跟苏金氏之子调换了。而皇商苏家,也有些后宅隐私,有人不想她生下男孩。”
苏敬仪听得这声前因后果,跟小说剧情里一模一样的抱错缘由,勉强点点头,追问道:“那你们怎么发现的?”
“苏琮,也就是跟你抱错的那个孩子,习文练武,颇有些天赋。”苏从斌不自禁带着与有荣焉的傲然道:“还直接一鼓作气,才九岁便成秀才了。大周最年轻的秀才!”
“九岁秀才?厉害!”苏敬仪骄傲的抬头挺胸:“不愧是我哥,不愧是我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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