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斐看了一眼天色,再有一段时间,就要入夜。要潜入一个地方,夜色其实是最好的保护伞。
特别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夜色可以让很多人的视线受到干扰,即便是有武学在身的士兵,也在所难免。
陈斐站在暗处,身上气息全无,好似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时间流逝,天色渐渐暗澹,夜幕彻底落下。暗处中,一道身影自陈斐身上走出,身形闪烁,消失在夜色之中。
崖山军是由崖山派创立,军纪颇为严苛,与一般的叛军有些很大的差别。此刻入夜,且还是在城内,但军营内外,依旧有人站岗巡逻,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陈斐分身犹如诡魅一般,在各个视线的视角位置闪动,轻易地避开了所有的关卡,只是片刻工夫,就来到了军营的深处。
到了这里,四周传来的气息已然深沉了不少,有不少是练脏境的修为。同时在前方主营当中,陈斐还感受到了两股练窍境的气息。
一个练窍境中期,一个练窍境初期。至于崖山军其他练窍境的高手,则是在秦海城的城主府内。
陈斐分身避开主营,开始寻找阮家人被关押的地方。
阮家其他人,陈斐可以不救,但阮巧君,还有楚文年以及楚兰,这三人,陈斐是必须要带走的。
在军营内走了半圈,陈斐脚步微微一顿,终于感知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陈斐的脚下,被挖空了,不少人被关在了里面。
水牢内。
楚文年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已经快到弥留之际。
当初为了护住楚兰,不被那些崖山军的士兵玷污,楚文年拼死保护。楚文年不敢出手攻击崖山军,不然必将迎来无数的刀刃。
到时候不但他要死,楚兰也同样难逃厄运。
因而楚文年只是死死的保住楚兰,将所有崖山军攻击挡在自己身上。楚文年的修为虽然还不错,但毕竟已经年老,且无法反击,只能被动承受攻击,哪里扛得住。
最后还是楚兰一刀划破自己的脸颊,将自己破相,才让那些士兵心中膈应,消停了下来。
楚文年跟楚兰都保住了一条命,但楚文年的伤势,却已经严重到无法自己恢复的程度。且这水牢,阴冷潮湿,一般人进来,都要去半条命。
楚文年重伤之身来到这里,能够坚持这些天,已经是因为修为底子在那里。但坚持了这么久,楚文年终归是有些撑不住了。
楚文年唯一不舍的,就是自己的孙女。这种环境下,如果自己死去,那对楚兰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楚兰必定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到时候心气一失,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楚兰最后也必定要步他的后尘。
这是楚文年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他宁愿自己死,也要楚兰活得好好的。
“咳咳咳!”
楚文年剧烈咳嗽,仿佛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血沫出现在楚文年的嘴角,咳到最后,楚文年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用力,只剩下喉咙的不断滚动。
“爷爷,你没事吧。”
楚兰泪眼婆娑,这么多天,眼泪其实已经快哭干,但每当看到自己爷爷这种样子,就犹如一把尖刀刺入她的心肺,不断搅动着。
这是她相依为命的亲人,但如今,楚兰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救楚文年。在这水牢当中,已经有不少阮家的人扛不住,悄无声息地死去。
楚文年,似乎要变成下一个。
“彭彭彭!”
闫石广在水牢上用力跺脚,巨大的声响响彻周围,水牢下的人更是被震得头晕眼花。
“老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咳,你怎么不马上咳死!等会儿老子再听到你咳嗽一声,直接一刀捅死你!”
闫石广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文年,脸上满是凶恶的神情。闫石广转头看了一眼楚兰,眼神当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欲望,不过再看到楚兰脸上巨大的伤疤,不由嫌弃地撇了撇嘴。
楚文年紧紧地闭上嘴巴,胸口不断起伏,将所有的咳嗽都压在喉咙当中。楚文年看得见闫石广眼中的杀意,他真的会杀人。
为了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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