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就邀诸位道友前来等待,等待你的到来。”
天沙河畔,风浪滔天。
混沌黄雾之中,苏真负手而立,白衣染血。
十多只白紫各异的手悬于虚空,皆已破损不堪。
夏如跪坐在他身后,俨然也受了伤。她虚弱地喘息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得像个玩偶。
对于这位禅师的话,苏真并不当真。
类似的话他这些天听了许多次。
凡是撞见了他们的修士,都会吹嘘一番自家负责测算凶吉、预知天命的方士如何神妙,如何算无遗策。
这位“大梦祖师”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除了这位大招寺的禅师,天沙河畔还聚集着十余名高手,他们半数来自大招寺,还有几位则是伏藏、青鹿二宫的大长老。
若单打独斗,他们没有一个是苏真的对手。
可他们一起来了。
连日奔波之下,苏真在九妙宫落下的伤始终没能痊愈,精气神皆不在巅峰的他,要如何面对这一众高手的阻挡?
可他脸上却没有一点惧意。
“你们拦不住我。”苏真淡淡道。
“哦?”禅师眯起眼眸。
“这几天,我与不少和尚交过手,大招寺的武学的确很强,却是守有余而攻不足,我若一心要走,大招寺的和尚绝不可能拦住我。”
苏真淡然自若地点评着,他又看向那几个青鹿宫的长老,道:“九转仙人白晋都未能赢我,更别提你们,你们的丹火难道还能比白晋更为精纯凶烈?”
青鹿宫的长老默然不语。
最后,苏真又看向伏藏宫的修士,道:“紫衣仙人玉明霜已在我的刀下一败再败,想来你们也有所耳闻。伏藏宫修为胜她者,不过阎圣川与伏藏掌门两人而已,他们若是不来,再多的人也没有意义。”
“如果仅凭人数就能胜过我,那我连九妙宫都走不出来,更别提来到这天沙江畔,对么?”
江浪声震若雷霆,却无法将他虚弱的声音覆盖,他的话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且难以辩驳。
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可他带着妖主一路西逃,已逃了不知几万里,期间不知多少如他们一般信心勃勃的修士要将他们阻截,无一成功。
他们能够成功吗?
以禅师为首的十几名修士皆没有十足的底气。
苏真负手而立,不见出招,却已有一股可怕的气势弥漫开来。
一时间,风平浪止。
他们惊诧地发现,自己竟连天沙河滔滔的江水也瞧不见了。
内心的警觉逼迫着他们,逼迫他们只能去看这个面色苍白、朝他们缓缓走来的年轻人!
有人感到烦躁不安,冷冷道:“天沙河已至尽头,此处与泥象山相隔不算遥远,怎么不见那些道士?”
一名和尚答道:“道士们大都去了南边,他们相信,妖主会从南边大裳国的方向逃走。”
“哼,这帮道士平时一个个神神鬼鬼,真要到捉人的时候,怎么算出了这等南辕北辙的结论?我看这泥象山也是徒有虚名!”那人恨恨道。
也是这时。
一道清冷妙音自远处飘来:“谁说泥象山徒有虚名?”
说话的是个少女。
清音如琴如剑,刺破了苏真密不透风的威压,轰隆隆的水声撕开缝隙卷了进来,人们重又看见了黄雾、水浪、飞沙。
先前不可一世的白衣青年,竟被女道士一言刺破,气势矮了数截。
人们回首望去。
道袍胜雪的清稚少女飘飘然走来,她背负木剑,腰间还多系了柄黑鞘长刀。
她气质极静,先前口出狂言之人一下变得温顺:
“敢问姑娘是哪峰道士?”
“灵慕真人亲传弟子,苏暮暮,奉师命前来斩妖除魔。”少女柔声介绍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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