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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白鲤反应,永淳公主已经转过身继续睡去,独留白鲤一个人睁着眼睛,怔怔的盯着房梁。
……
……
清晨。
钟鼓楼的钟声远远荡来。
永淳公主痴痴傻傻的坐在床榻上,任由白鲤帮她穿好道袍,拢起头发,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菩萨,你是菩萨。”
所有人都穿好道袍赶往正殿,白鲤还被永淳公主拖在后殿里。
朱灵韵站在床榻下手忙脚乱的束拢着头发,嘴里抱怨道:“姐,你还管她做什么,也没人在意她头发整不整齐,她自己都不在意。”
白鲤并未理会,待她将永淳公主的头发束拢好,微微松了口气:“好了。”
永淳公主闻言,当即跳下床,踢踏着鞋子往外跑去:“卓元哥哥!”
白鲤跟在后面,出门时被人喊住:“白鲤郡主。”
白鲤转头看去,赫然是玄素一直在门外等着她。
她平静道:“玄素道长我说过的,我已经不是郡主了,若叫神宫监的提督大人听见了,定会责怪我们不懂规矩。”
玄素赶忙改口:“白鲤姑娘,以前是我不对,嫉妒你们的年轻美貌,还嫉妒你们可以在这景阳宫里相依为命,多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鲤淡然道:“我刺瞎你一只眼睛,这仇怨只怕没那么容易忘记吧。玄素道长,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即可,不需要化敌为友。”
玄素见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勉强,只丢下一句话便走了:“玄真此人惯会玩弄人心,她总说别人是外魔入体,实则她才是这景阳宫里的真魔。你们一定要小心,眼下她让朱灵韵管事绝对没安好心。”
白鲤不动声色的来到正殿,盘坐于蒲团上背诵经文。
她偶尔睁眼看向对面的玄真,对方闭眼诵经,神色悲悯,仿佛早已将先前的事抛诸脑后,彼此再无恩怨。
白鲤复又闭上双眼,低声念着与旁人不同的经文。
当白鲤闭眼的刹那间,玄真同时睁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干净无暇的面庞。
待到早课结束,玄真起身吩咐道:“散了吧。灵韵,你随我来,我有事交代你。”
说罢,她往偏殿走去,朱灵韵回头看了看白鲤,白鲤微微点头,朱灵韵这才跟着玄真走入偏殿。
女冠们回到后殿,各自取出自己藏在床榻下的小匣子,匣子里有胭脂水粉,有银镜,有头钗。
有人取出一支金钗戴在头上,问旁人:“你看我去先蚕坛的时候戴这支怎么样,这支头钗好看吗?”
金色的头钗上打着一支蝴蝶,蝴蝶翅膀上点缀着珐琅工艺。
一旁的女冠鄙夷道:“你找死吗?咱们是女冠,你要真戴这个出去神宫监提督保准大怒,把你这支头钗收走是小事,若是被真人扣上个外魔入体的罪名,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是,这种钗子自己在后殿偷着戴戴,照照镜子美一美就行了,别戴出去找死。”
那位女冠将金钗放回自己匣子里,又取出一支钗子:“那这支点翠的呢?和咱们道袍颜色很合。”
“不行不行,点翠虽是蓝色,却也太艳了。”
女冠气闷道:“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头钗比你们好看。”
白鲤在一旁默默看着,她没有匣子,亦没有胭脂水粉。
她只有头上一支木钗,还是先前密谍司将她押送京城的路上,白龙随手从路边给她买的,免得她始终披头散发。
就在此时,一名女冠疑惑道:“奇怪,你们说宫里这次为何开恩放咱们出去透气?我是嘉宁十三年进来的十九年了,年年都祭祀蚕神,何时轮到咱们去三献礼?”
“兴许是太后的决定?”
“不是。我听路过的小太监说,刘家倒台以后,太后也被陛下软禁了。而且神宫监提督说得明明白白,是内相的决定。”
“那就是毒相良心发现了呗?”
“会不会是真人和哪位大太监成了对食,然后这大太监去内相面前求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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