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灾祸远迁,就得出台一个“大杀器”——不收税,不纳粮。
百姓趋利,荆襄地区又有大量肥沃土地可供耕种,如此不仅能让本地百姓安于此处,也能吸引大量外地百姓前来。
只需三年五载,荆襄地区的人口就能恢复到明朝鼎盛时期,甚至还要超过。
有了人,就有兵员,有钱粮。
口号跟当年“闯王来了不纳粮”没什么两样,也的确是个好政策。
问题在于王五要不收税、不收粮,他拿什么养活明军,拿什么维持地方治理体系,又拿什么和清廷对抗。
“百姓有粮有牲畜却无盐铁,这些东西将军却有”
赵福源倒也不是头脑一热就给出了个馊主意,其指出百姓的粮食再多他也换不成其它生活用品,如每天要吃的盐,如耕作需要的农具,还有身上穿的衣,逢年过节的糖、醋、酱油、灯油等各式生活用品。
因此只要明军将这些资源控制住,使几乎已经停顿的商业在荆襄地区重新活跃起来,一来可以通过垄断的资源从百姓那里换来粮食,二来也可以通过商税获得资金,甚至完全可以自行铸钱解决初期发展的钱荒。
只要让百姓真正感受到荆襄地区远比清军控制区实惠,何愁百姓不积极支持明军呢。
“这只是小人的愚见,小人以为眼下形势清强明弱,故而将军若想据此地与大清长期对抗,根本无须想那么长远,只眼前利益便可。”
赵福源还算老实,暗指这种手段只能行一时,不能行一世。
但能行一时,就能让明军彻底收获荆襄地区人心,并争取更多清占区百姓的支持。
不以义为号召,而以利来诱之。
反清复明的口号喊的再响,也不及缸里还有没有下顿粮更动人心。
闯王来了不纳粮能让天下百姓喜迎李自成,自然也能让天下百姓喜迎王耀武。
“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王五没有当场对赵福源的提议给出是好是坏的评价,但在其走后却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单以荆襄地区现有人口来讲,收点农税其实也没多少,的确可以用不纳粮这个大杀器炸一炸。
不管后面怎么弄,起码这一百多万百姓能成为明军的铁杆“粉丝”。
将来的麻烦,无非是财政问题。
解决财政问题从来都不是靠土地。
思索间,无意瞥见不远处的石头下面坐着一男人,看着并不起眼,但其身上背着的包袱却让王五有些诧异。
那包袱上都是血。
黑血。
好奇之余王五命亲兵叫来那男人,问其身上背的是什么。
杨大闷声说道:“是俺娘的脑袋。”
“你娘的脑袋?”
王五怔住,在那包袱上看了足有十几个呼吸,却没有问这男人为何将母亲的脑袋背在身上。
这乱世的不幸已经够多了。
并不曾注意不远处有个将木棍当成拐棍的年轻人在盯着他看。
稍加注意,便能发现这年轻人右腿上满是血迹,每走一步都极是吃力。
这人便是铁了心要追上大队伍的赵长棣。
次日明军成功翻越鲍家山,张天福果然守信没有派兵追击。
沿着歇马河明军一路向东,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吃饭是一刻也不耽搁,终在五天后抵达距离南漳县城只有五十多里的武安镇与前来接应的张天望部会合。
途中碰到过少许清军,却是远远观望根本不敢靠近。
多半是地方的守备营兵。
知道他们没能力拦截,明军又没有攻击他们,索性远远“送客”。
于“会师”的喜悦中,王五却与一人单独在镇上某处民居会面。
这人就是从荆州快马加鞭赶到的汪士荣。
从张天望那里得知汪士荣来了,王五很是惊讶,不明白这位汪先生怎么突然从荆州过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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