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专家皱眉:“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有什么难处?”
宁卫东道:“我来都来了,您觉着不吐露点什么,能把我打发走?我也不为难您,您只管告诉我,谁在背后搞鬼,我就当今天晚上没来,以后也不找您,如何?”
刘专家沉默,内心有些纠结。
他不信任宁卫东,万一他说出来,宁卫东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他架起来,去找对方,就坐蜡了。
可要不说,看宁卫东这意思,明显不会善罢甘休。
宁卫东也不催促,耐心等待对方回答。
从白天刘专家的反应能看出,这老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宁卫东表现出足够坚定的决心,他一定会让步。
果然,在沉默中,刘专家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
直至三分多钟,他终于受不住了,苦笑道:“宁经理,你们都是大人物,何必来为难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呢~”
宁卫东道:“您这话可说错了,我何尝为难过您?我们厂子请您帮忙,有什么错处?要说为难,也是其他人为难你,可笑你还给他们打掩护。”
说到最后,宁卫东连连摇头,嗤笑无语。
刘专家苦笑:“罢了,我就信你一回。我有一个……算是老同事吧~前天找到我,让我帮个忙,去你那个厂里指导设备调试的时候……”
虽然话没说全,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宁卫东道:“你不愿意,这才故意挑事,让我们把你撵走?”
刘专家无奈点头:“这种事非同小可,真要出了事故……这两年好容易过几天安稳日子,我不想生事。”
宁卫东心说果然,人老精,马老滑。
问道:“你那个同事什么来头?”
刘专家咬了咬牙:“他叫钱国瑞,原先是电子设备厂的,现在在工学院教书,是教工部的副主任。”
“钱国瑞~”宁卫东皱眉,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更不认识这人。
显然,这个钱国瑞只是个中间经手的,对方知道王凯旋找到这个刘专家了,这才通过关系找到钱国瑞,再联系的刘专家。
从刘专家家里出来,宁卫东跟张大军回到车里,扔给张大军一根烟:“查一查这个钱国瑞什么情况,明天下去之前给我回个信儿。”
张大军把烟咬在嘴里应了一声。
开车回到家,张大军取了自行车走了。
宁卫东有些郁闷,本以为从刘专家嘴里能直接找到谁在背后搞鬼,没想到还隔着一道。
这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已经快十点了,院里都闭了灯。
宁卫东回到跨院,看一眼白凤玉家,里边黑漆漆的也熄灯了。
只有宁卫东家里还亮着。
推门进屋,一股热气扑面。
宁卫东脱下大衣,顺手抬了抬暖壶,白凤玉果然把热水灌满了。
今天他也有些乏了,索性草草洗洗脚就上炕钻了被窝。
……
次日上午。
宁卫东坐在新办公室内,低头认真看着几张手写的信纸。
在办公桌的对面,安宁一袭绿色呢料的将校尼,黑色高跟棉皮鞋,在这时候年轻人中,相当时髦且上档次。
之前宁卫东要求她写东西,安宁昨天忙到后半夜,今天就递了过来。
就像宁卫东说的,她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宁卫东看了一遍,客观地说……写的狗屁不通。
安宁不是科班出身,之前根本没写过类似的应用文,连格式都不对。
安宁看宁卫东看完最后一页,心里忐忑的小声问道:“怎么样?还行吗?”
宁卫东笑了笑:“不错,虽然还有不少瑕疵,但慢慢来,不用急。”
安宁不由得松一口气。
其实她知道自己写的东西恐怕是不入眼的,但她更清楚这份材料必须她自己写,不能跟任何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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