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忽略。”
“人的天性,和禽兽没有区别,只有用法度去更正他们,才能达到‘伪’的境界,从恶转化为善。”
“天下要得到稳定的治理,要时刻用法度约束人心中天然的恶,然后用道德去强化人后天学得的善。”
“只讲法度的话,人心就会冷漠,人与人之间就会如同豺狼一样,互相敌视。”
“只讲道德,那人的恶性得不到强有力的约束,就要造成太多伤害,这对有道德的君子来说,更是不利的。”
“人的智慧,还没有恢复上古时的纯朴天然,人的物欲,现在还得不到满足,所以有些人变恶,是必然的事情!”
“于是我说、要隆礼重法!”
约束恶徒而赞扬善者,
这才是一个正常而稳定的社会形态!
这才是荀况认为律法最应该做到的事情。
商鞅当即哈哈大笑。
他站起来,指着荀况就对孟轲说,“你啊你啊,还跟我争什么呢?”
“他虽然是儒家的人,但却是我最想要的后继者啊!”
“严苛的法度用于乱世,治理太平则是改用其他的手段,这本就是我当初的梦想!”
孟轲说,“但我还是担心秦君人性中的恶啊!”
一旦依靠着秦法,实现了一统天下的目标,后世秦君还会轻易修改这有利于自己的律条吗?
秦法要求人人服从君主的命令,难道君主舍得这样的权力吗?
用天下的财富供养自己一个人,难道君主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吗?
商鞅就说,“那是后世的事!”
“我只要天下一统就好!”
转头,他对一头雾水的荀况说道,“儒法多年的争论,就在你手里结束了。”
“想来你的弟子,一定可以辅佐君主,实现一统天下的大业吧!”
至于荀况本人?
唉,
都六十多岁了,
还是不要为难老人家了。
又不是谁都有姜太公那种身体素质的。
在围观群众之中,何博悄悄的说,“天下统一,人心想法也是要统一的。”
“孟轲还活着的时候,跟人吵架是多么激烈啊,礼制和律法的分隔,又是多么严厉!”
“到了荀况这一代儒家学者中,却是杂糅诸子,扩展了儒家的道。”
“所以新天命,马上就要到来了!”
诸子慢慢都融汇到了一起,
一个统一的天下,还会遥远吗?
惠施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那等到诸子之学,被人汇聚成一家之言的时候,岂不正在那一统天下的君主治下?”
何博于是想起了正在咸阳大搞风投的吕不韦,还有看上去越来越成熟的嬴政。
他叹了口气道,“的确是这样啊!”
这样的乱世,
只有二十六年了……
庄周却说,“杂糅百家,是做不到的。”
诸子在长久的争论中,已经将自己的“道”越发的固定了。
混杂一两家,以补全自己的学说还是可以的,
因为孔子曾问礼于老子,
而墨子也曾学于儒者。
但百家?
这么多学说杂糅起来的话,要以谁为主呢?
一个学派,
一个思想,
没有主干的话,是很难凝聚起来的。
一件衣服破了几个口子,可以用源于其他衣服的碎布缝补,而不至于毁坏衣服本身的形制和颜色。
可要全是口子……
天底下又怎么会有全由碎布缝合出来的衣服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