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否则,卑职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韦陟笑了笑,彻底认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厉害,小小年纪做事果断,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还特么锋芒逼人?
刚者易折,这种性格要么早早完蛋,要么就是将来大权在握。
这时候,门外有声音道:
“阿郎,二郎来了,有急事求见。”
二郎,就是韦陟的次子韦允,当下在工部任职,清闲岗位。
“让他等着,”韦陟道。
门外奴仆的声音再次道:“二郎说等不得。”
韦陟顿时眉头一皱,家里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谁出事了?
于是他朝韩滉道:“太冲先回避一下,咱们的事情,待会继续谈。”
韩滉点了点头,拱手退了出去。
随后韦允从侧门进入公房,急匆匆的附耳在韦陟跟前低语一翻,韦陟脸色剧变。
沉默片刻后,他小声道:“你立即回去,此事不可与任何人知晓,为父自有打算。”
韦云点了点头,就这么连夜返回长安。
他是儿子,儿子来见当大官的爹,谎称家里有事,监门卫是会放行的。
接着,韦陟将韩滉重新叫了进来,指着上方的桌案道:
“研磨。”
韩滉双目一睁,赶忙过去准备。
韦陟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心情沉重。
韦允带给他的消息,自然是妮儿离京了,昨晚连夜走的,跟逃难似的,乔装打扮带着皇孙走的。
这是有大事发生啊,再配合今晚韩滉的表现,多半是储君之争了。
李琩还嗣的先决条件,就是太子被废,否则太子和十王宅全力阻拦,任凭大臣们说破嘴皮子,李琩也回不来。
如此看来,李琩这是有什么手段,能够迫使圣人在当下废储?老婆孩子都遣出去避难?玩命啊这是。
太大了,你们玩的太大了
等到韩滉递来空白的奏疏和笔墨,韦陟深吸一口气,提笔就写。
他就是写奏疏和诏书出身的,那套官方叙述方式,他脑子里都有公式,几乎就是一气呵成。
但是在书写的过程中,他发现了韩滉的一个小动作,对方竟然将朱砂也给他端过来了。
朱砂就是朱墨,批文用的。
韦陟正打算出言提醒,结果话未出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顿觉遍体生寒。
奏疏,朱砂
韦陟没有选择点破,因为韩滉又将朱砂给送回去了。
诏书发布,自有一套流程,官员奏请,圣人批阅,草拟奏疏,中书颁行。
韦陟写的奏疏,只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是圣人批准,而圣人批准之后,会以朱砂披红,其实就是一个“准”字。
不用盖印,因为印在中书省,颁行的时候才盖印。
韦陟意识到,韩滉那个微小的动作,是在提醒他,关键时刻,模仿圣人笔迹,矫诏。
中书省那帮人,几乎都熟悉李隆基的笔迹,而他们本身又都是书法大家,想要模仿简直是易如反掌。
韩滉不是笨蛋,更不是瞎子,红和黑分不清吗?对方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将朱墨端过来,这帮年轻人啊,胆子太大了。
韦陟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做为宗长,他必须做出选择,当下圣人诸子,唯一符合韦家利益的,只有李琩。
他已经没得选了,何况韩滉给他的这个建议,还是很安全的,只是奏疏嘛,只要不披红,一点毛病没有。
“太冲觉得如何?”韦陟指着桌子上的奏疏道。
韩滉看都没看,揖手道:
“中书郎恩情,隋王没齿不忘。”
但愿吧韦陟内心一叹,吹干墨水,将奏疏小心收入怀中,并且当着韩滉的面,将那盒朱墨盖好盖子,小心收存起来。
事情真要发展到那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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