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的有“证据”,握在夏监察手里,那他第一时间肯定是会想利用这种“证据”,为夏家,为他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墨画也没指望,夏监察能真的对付沈家。
他的目的,只是把“刀子”递给夏监察,让他有一个“缺口”,能去割沈家这块肥肉。
夏监察代表庞大的夏家,代表独尊的道廷,只要他入场,必会给沈家极大的压力。
沈家肯定无暇他顾。
哪怕最后,他跟沈家“同流合污”,那也意味着,他从沈家切割下了巨大的利益。
“收买”这位道廷监察,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极大的。
沈家肯定要割大肉,大出血。
只要能削弱沈家的力量,那就是好事。
沈家是五品世家,在乾学州界,也是庞然大物,单凭墨画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自然不可能扳倒。
孤山这件事,虽然暴露出来了,但有沈家老祖运筹帷幄,最后结果,也未必会尽如人意。
因此,墨画能做的,就是尽量搅局。
沈家疲于奔命,也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而一旦被别人吃掉的利益太多,沈家伤了元气,内部也会有越来越多的矛盾爆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世家的覆灭,大多时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目前的墨画,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至于,这次沈家到底会出多大的血,墨画说不太准,但他相信世家的贪婪,还有道廷的手腕。
其他的事,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墨画如实跟夏监察道:
“我不喜欢沈家,但孤山的事太大了,我还要专心修行,管不了那么多,也没能力去管。”
“而且秉承道律,奉公执法,是道廷司的职责,我一个小小宗门弟子,只能尽自己的本分,将沈家的内幕说出来。孤山的事,只能由监察大人您主持公道了。”
墨画说得堂堂正正,而且将自己给撇了出去。
之后的事,就是道廷的责任了。
夏监察深深看了墨画一眼,“只是如此?”
“嗯。”墨画点头。
“你没什么要求?”
墨画想了想,道:“只有一个,您别把我说出去就行。不然沈家若是知道我向您泄了密,肯定会千方百计刁难我。我就没办法,安心在太虚门修行了。”
夏监察郑重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尽管放心。”
告密这种事,在道廷司里,是受到严密保护的。
更何况,墨画身份特殊。
他若不将这些事告诉自己,倒还无所谓,但现在他亲自来说了,那于情于理,道廷司都要想办法守住他的秘密。
不然的话,既得罪了太虚门,也失了自己身为“监察”的公信。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墨画的“示好”。
夏监察更不可能拒绝。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夏监察保证道。
墨画放心地点了点头。
“对了,”墨画又想起一件事,“监察,您知道樊进樊典司么?”
夏监察略一思索,“你是说,孤山城的那个典司?”
“嗯。”墨画点头。
夏监察目光微肃,道:“孤山的事,我派人问过他了,他含含糊糊,语焉不详。”
墨画道:“他怕沈家报复,所以行事小心了些。那日,他跟我一起下的孤山墓葬,有什么事,您不清楚的,可以直接去问他。他如果畏惧您的威望,不敢说实情,您就报我的名字就行。”
“报你的名字?”
“是的,”墨画点头,“在墓葬里,樊典司帮了我不少忙,与我颇有些交情。你报我的名字,他就会说了。”
墨画这也是给樊典司一个机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