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自己留下了兽皮和一部分肉,那张布满奇特褐色圆斑的柔软兽皮,成了乌云其其格缝制御寒皮袄的材料。
他利用换来的工具,改进了窝棚的结构,使其更坚固防风,他还带着***,在窝棚附近设置了几个简单的陷阱,捕捉到了一些形似大老鼠、肉质尚可的小动物袋狸,阿木尔心中盘算着:垦殖地要种,但绝不能只靠那点地,这片森林和草原--他观察到了远处似乎有开阔的草场,才是他们这些草原之民真正的猎场和牧场,他在等待机会,等待熟悉了环境,等待攒够了资本,便要去寻找适合放牧的地方,实践他心中那个“辽人牧场”的梦想,***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着一切生存技能,眼神中的野性和自信日益增长。
......
王石头和他的老兵兄弟们,在登记后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户曹”开具的勘界文书--一张简陋的、盖着转运使司大印的兽皮地图,上面粗略标注了“龙石堡”周边已被探索过的区域和几条主要河流的走向,一大片用朱砂圈出的、位于“龙石堡”西南方向约五十里、靠近一条河流上游的区域,被划定为他们的“甲等”拓殖地。
“黑石寨!”王石头用他那柄厚背砍刀的刀尖,在兽皮文书上重重一点,独眼中闪烁着光芒,“以后,那地界就叫‘黑石寨’!老子就是寨主!”
他们没有片刻耽搁,拒绝了使司提供的简陋窝棚,带着自己本就微薄的行囊和磨得锃亮的刀剑,在“巡防营”一小队士兵象征性的护送下,一头扎进了茫茫林海。
路途艰险远超想象--根本没有路,只有前人用刀斧勉强劈砍出的狭窄缝隙,参天巨树遮蔽天日,藤蔓荆棘密布,脚下是厚厚的腐殖层和盘根错节的树根,湿滑难行,毒虫防不胜防,一种细小的、近乎透明的飞虫叮咬后奇痒无比,皮肤很快红肿溃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败气息和危险感,王石头拄着拐杖,仅凭一条腿,在兄弟们的搀扶下,走得异常艰难,汗水浸透了衣衫,但他一声不吭,眼神中的火焰反而越烧越旺。
经过数日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那片标注的河畔谷地,地势相对开阔,有水源,背靠一片石质山丘,易守难攻。
然而眼前依旧是原始的蛮荒。
“兄弟们!抄家伙!”王石头一声令下,老兵们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砍刀、斧头、甚至临时削尖的木棍,都成了开路的武器,巨大的蕨类植物被砍倒,纠缠的藤蔓被斩断,碗口粗的小树被放倒,他们不需要精致的木工,只求速度和安全,巨大的圆木被粗糙地削尖,深深打入泥土,围成一个简陋但足够大的寨墙轮廓,圆木之间的缝隙用泥土、石块和砍下的树枝胡乱填塞,一座更加粗犷、带着浓浓军事堡垒气息的瞭望木楼在寨子中央迅速立起,上面挂起一面用破布染黑、上面用石灰歪歪扭扭画着一个狰狞狼头的旗帜--黑石寨的旗!
王石头拄着拐杖,站在尚未完工的寨门前,望着眼前被强行撕开一小片光明的丛林,望着寨墙内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的老兄弟们,一股巨大的、掌控一切的豪情充斥胸膛,什么梦魇,什么幻痛,在这亲手开拓的基业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这里,他就是王!这里的秩序,由他手中的刀说了算!
......
龙石堡,转运使司衙署。
但与其说是衙署,不如说只是一座稍大些的木屋。
赵吉站在一张巨大的、由数张兽皮拼接而成的简陋地图前,地图上,“龙石堡”的位置被重点标注,几条主要的探索路线--或者说河流向四周延伸,其中一条指向西南方向的线路上,用朱砂点了一个点,旁边写着“黑石寨”,地图上还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标注着“未探明”、“疑有土蛮”、“巨兽出没”等字样。
一个身着低级武官服饰的巡防营队正躬身禀报:“...王石头部已抵达‘黑石’地域,正大肆砍伐,修筑寨墙,动作甚快,其人手虽少,但皆悍勇老卒,纪律尚可,暂无骚扰其他移民之举。只是...其寨旗颇为凶戾,恐非善与之辈。”
赵吉面无表情,指尖在地图上“黑石寨”的位置轻轻敲了敲,王石头这类人,是双刃剑,用得好,是开疆拓土的锋利爪牙,能镇压土蛮,能拓展疆域;用得不好,便是无法无天的割据匪徒,破坏他试图建立的“仁序”,他需要他们去啃最硬的骨头,但也必须将他们牢牢框在《特许律令》的栅栏之内。
“严密监视,但有越界之举--尤其是对持有乙、丙等特许状移民的侵扰--即刻回报,严惩不贷,”赵吉的声音有些冷,“其寨成后,着‘户曹’派员按律勘界,明确其‘甲等’范围,立碑为记,告诉王石头,他的‘黑石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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