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沙里飞白了一眼,“你个闷葫芦,武巴傻大个,就不怕被人卖了,我跟着才放心。再说了,晚上修行已经足够,过了十五,应该差不多。”
听着几人插杆打诨,李衍心中泛起暖意。
世道险恶,但至少有这帮兄弟关心。
他沉思了一下,“也好,蜀王府办事,估计也不会派人上街,你们先去成都府衙多弄些火药,随后去茗香阁,与司徒前辈汇合,将昨晚的事告诉他。若得空,也能探听一下风声。”
“记得乔装打扮,武巴太过醒目,就留在此地,帮道长护法。”
“得勒!”
一番安排后,郡王也差遣仆人来请。
李衍带上面具,又换了身衣裳,装作萧景洪身边管事,跟着队伍离开了郡王府。
而沙里飞和吕三,也打扮了一番,从后门绕开,沿小道前往成都府衙……
…………
蜀地富庶,整个神州都位列前茅。
而作为唯一以一州为封地的藩王,蜀王府的规模自然不小,完全是一个缩小的皇城。
来到成都府中心,远远便看到高耸红墙,挂了一连串冰溜子,正是王府城墙,名叫“萧墙”。
王府正门,叫棂星门,此刻已然大开。
成都卫所的军士,甚至封锁了周围街道,将附近百姓驱逐,只有郡王郡主们,还有受邀的官员,能持令牌进入。
一夜风雪已停,但仍寒风呼啸。
五郡王的队伍十分低调,只坐了青幨轿,包括李衍和明山子等人,都步行跟在后面。
穿过卫所士兵防线,街道上越发空旷。
来到棂星门外,朱漆铜钉宫门大开。
李衍抬头观望,但见三重门楼飞檐之上,嘲风脊兽覆着素雪,中央“蜀王府”擦得锃亮,露出先帝御笔的勾金云纹。
两队持戟侍卫沿八字影壁雁列,铁甲肩头缀着的红绒球,在风中簌动,身后还都背着火枪。
当然,都是普通火器。
装备神火枪的黑翎卫若光明正大出现,保准弹劾的奏章,当日就如雪片涌入京城。
“五郡王回府——!”
哗啦啦!
门房唱喏声,惊起檐角寒鸦。
十名皂衣仆役自侧门鱼贯而出,麻利地在轿前铺开猩红毡毯,老门子捧着鎏金暖炉趋步上前,炉盖上镂空的五蝠捧寿纹,腾起袅袅檀烟。
王府的气派,顿时显现。
李衍随意瞥了一眼,但见东角门处停着几架泥金车轿,拉车的都是青骢马。
看来已有其他郡王先到。
“王爷,请!”
守门的高壮士兵端着木盘走来,面无表情说了一句,随后便用阴冷的目光,扫视身后队伍。
这是要进王府,交出兵器。
李衍早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将断尘刀和燧发火枪留在竹林小筑,只带着护臂“千念”和刍灵纸人。
有这两样,足以应付大部分情况。
萧景洪一个示意,身后护卫便将兵器纷纷呈上,李衍扮做了书生模样,还怀揣龙蛇牌,因此也没引起注意。
一番检查后,他们终于得以进门。
在王府侍卫带领下,众人穿过五间三启的端礼门、高耸的甬道…
沿途皆有全身铠甲的卫士站岗,气氛肃穆。
李衍看到后,顿时眉头一皱。
他也去过武昌王府,其宝库名扬天下,但比起蜀王府的派头,还差了一个档次。
怪不得,朝中大员们如此提防。
削藩乃是大宣国策,为免引起宗室反抗,因此维持地方城市为名的藩王之位,而且若不能安抚地方,还会被夺位。
就像个鱼饵,藩王们为争夺位子,互相总会提防,难以联合,还必须讨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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