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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到的时候,户籍警和保长已经合力将附近的住户全部驱逐了出来。
一栋破旧的阁楼已经被巡警、宪兵和便衣围的水泄不通,无数只枪口对准了二楼那个窗帘飘动的窗口…
但并没有人敢于靠近,因为刚才的几次突破已经被对方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两个巡警和一名便衣,沾满污血的尸体提醒着众人,阁楼里面是两个穷凶极恶且枪法精准的特工。
“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张义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阁楼,问一旁战战兢兢一脸惶恐的保长。
“这个.是一个暗娼,还有一个三岁的男孩。”
保长话音刚落,一名巡长上前道:
“长官,以属下之见,直接丢两颗手雷进去,管他什么日本特工,通通都要炸死。”
“那对母子呢?”
“那只能怪他们命不好,死了给点抚恤金就好了。”
巡长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似乎这对母子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是人一样。
虽说乱世人命如草芥,但一个巡长说出这话还是让张义心寒。
这就像是解救绑架的人质,为了抓捕绑匪,直接将人质和绑匪一起干掉,如果你不这么做,有人还会说你妇人之仁…
说这话的人是多么的冷血,如果被绑的是自己的家人亲人呢?
即便是蝼蚁也有选择活命的机会吧?
对张义来说,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太多,说它荒诞都不为过,但你不能因为别人荒诞,你也荒诞,他不比别人高尚但也不比别人更卑鄙。
人不能因为世界之荒诞就改变内心的标准。
张义冷哼一声,道:“冲里面喊话,让他们将人质放出来,我们可以放他们走。”
张义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但看张义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大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冲阁楼喊起话来。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将人质放了,我们张股长可以放你们走”
回应这话的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几分钟,只见窗口的窗帘一阵晃动,先是探出一个蓬头垢面的长发女人,一只手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她动都不敢动,吓的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身子不停在哆嗦着。
随即响起一个阴沉沙哑的声音:
“支那人,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先放这个女人离开
不过我需要先看到你们的诚意,马上准备一辆加满油的汽车,另外车上需要100公斤的烈性炸药.”
张义拿起望远镜注视着男人,寻找着最佳射击点。
但这人十分狡猾,身子缩在女人身后,持枪的手也隐蔽在暗处,根本没有射击角度,他不由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
“答应他。”
便衣再次喊话后,里面响起嚣张的笑声:
“支那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张义冷哼一声,没有接话,他吩咐手下去准备车辆,然后观察着周围的建筑,目光落在远处突兀的电线杆上,心里有了主意。
他立刻叫来猴子耳语几句。
后者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紧张焦灼的气氛中,围观这里的群众越来越多,甚至媒体记者都到了。
这个时候,一阵汽笛声响起,是特务处准备的汽车到了。
在杀手的要求下,汽车被停在了阁楼的下面。
片刻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踉跄着走了出来,她在台阶上摔了一跤,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双眼失神,泪流满面,嘴里喃喃自语:
“宝儿,我的宝儿”
她哭的撕心裂肺,极其悲伤,有大胆的邻居立刻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迅速脱离危险圈。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从后腰拔出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张义。
“砰”,电光石火间,枪声响起,这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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