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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健马骑士还在到处追杀搜刮,苏武这边入了一个毡房,开始写信,写两封,一封写给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说的是局势,说的是盟约。
一封写给那个昔日在深山雪地里拜的兄弟完颜乌珠,说感情,还说若是完颜皇帝愿意派兵来,请完颜乌珠一定主动请缨来。
大宋,汴京城里。
那龙亭之下,依旧是天子抚琴,几人来听,听罢了琴,还看书画。
天子一时兴致也高,在长案上摊开一张一两丈的长卷,说道:“此乃书画院后进张择端之作,耗时耗力,也耗费心血,画了许久,名曰《金明池争标图》,诸卿共鉴。”
众人自就围着看,当然也要出点评,倒是也知道,最近天子愿意教人,教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张择端,显然天子倒是喜他,这张择端年岁不算小,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金明池争标图》,就是赛龙舟,北宋人民赛龙舟,画的自就是一场热闹与北宋人民的精神娱乐活动。
王黼来说:“此画写实,诸般细微皆入笔下,盛景跃然纸上,更也是一派我大宋繁盛之景,如此留与后人,后人得见,自当身临其境,知晓我大宋在官家治下,是一番如何盛世!”
天子听来,捋须轻笑:“理是此理,但今日只谈画技!”
童贯来说:“要说画技,此界画之法,倒是登峰造极,只是少了飘逸,少了那般大作之态,论画技之造诣,此还不到巅峰造极,还缺一样……”
“缺得哪样?”天子就问。
“缺得如陛下那般恣意之灵动,缥缈之文雅!”童贯最早,就是凭借帮着天子四处收罗书画的差事深得帝心,乃至最早蔡京能从杭州回京再起,也是童贯拿着蔡京的手笔来到天子面前一通猛夸。
天子笑着:“此言准确!”
天子又看蔡京,蔡京才是压轴出场:“此张择端,真要说笔下技法,那是无可指摘了,已然深得陛下真传,这般技法行此界画,自是手到擒来,老臣倒是很喜欢这幅画作,此子擅画盛世之景也,只待来日,陛下再调教一二,张择端,自当出类拔萃!”
天子闻言岂能不喜?蔡京不论是书法还是丹青,已然也是当世绝顶之辈,如此之言,正中下怀,只管一语:“老太师当真乃此道妙人!”
蔡京连忙躬身一礼:“陛下谬赞,与陛下来比,老臣却也差了一道。”
“哦?”天子有些兴趣了,问:“差在何处?”
“老臣差在多了几分庸俗,陛下却多了几分出尘。”蔡京如此一语。
“哈哈……”天子点头来,深以为然,左右摆手:“坐!”
众人自坐,吃些好茶,来些糕点,说正事,蔡京先说:“陛下,那苏学士领兵去,已然聚兵多时了,只听说大军聚在两处,一直都在边境不动,不曾开战,更不曾攻城拔寨去,倒也不知是为何……”
蔡京,是真有些急,哪里有这么打仗的?
天子也微微皱眉,左右去看,目光停在童贯身上,意思是童贯来答一下。
童贯无奈,只能来答:“当是引君入瓮之法……”
蔡京却是不同意:“这算什么引君入瓮?若是不开战去打,敌人何以能入瓮来?如此拖沓,钱粮靡费无数,敌人自也不动,岂不更是以逸待劳,如此我军靡费,敌军无忧,久拖之下,岂不是敌人占了先机去?”
王黼瞅准机会,立马满脸为难来说:“是啊,这三司之下,调拨钱粮往前线去,不知靡费几何,我这政事堂里,日日焦头烂额,这钱粮从各处征调,岂不都是百姓口边省下来的民脂民膏?若真就是这般动也不动,不论是什么计策,如何对得住天下黎民?”
显然,王黼是真急,他当家,他自知道柴米油盐贵,朝廷度支之困,早已无以复加,再拖下去,王黼真就要上吊了,别人都只知道花钱,他就是钱袋子,他的难处,谁人知晓?
张邦昌不免也来说:“此番我军是攻势,党项是守势,哪里有攻势一方不动,等着守势之人来打?”
天子越听越不对劲,频频去看童贯,也问:“苏卿可有书信到得枢密院来说清道明?”
还真没有,也是苏武知道,说不清道不明,就朝堂之上这些虫豸,哪里能与苏武思维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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